,字樣反而是空白呢?就隻有這一點不太像篆刻高手的作風啊。”
“這一點很重要嗎……”李琅琊打了個嗬欠,連忙用折扇掩住了口,不好意▓
在兩人吃驚回望的視野中,安碧城靜靜立在白石台階上,手中還拿著一把湘竹骨子的雨傘。漸漸轉濃的暮色中,波斯人的神情看不分明,隻有那一雙冷琉璃般的綠眸子,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白衣女子的姿影。
迎著李琅琊不解的目光,他極其迅速地眨了眨眼,長睫下仿佛有泠泠的波光一閃。李琅琊到了喉頭的問話又停住了,抿著唇緊張地左右看看,立刻決定把談話大權移
交給了波斯人。
安碧城慢慢步下台階,臉上是誠懇的笑容,聲音更是親切動人。“您看,我這位朋友就是粗心大意,一點兒也沒看出事情的不妥來,現在知道真相才真是追悔莫及——他當時隻覺得一個單身女子冒雨行路實在可憐,就給了她一把傘而已,那位夫人更是口風嚴緊,誰會想到她抱著一個偷來的孩子呢?”
白衣女子深深看了安碧城一眼,又側首盯著李琅琊,聲音已放輕下來卻十分清晰。“——所以,沒有給您重要的東西?”
“沒有重要的東西。”安碧城微笑著重複一遍,聲音平靜無波。
李琅琊終於忍不住怪異的氣氛開了口。“您的孩子,我一定幫您找回來!雖然事情有點複雜,但我一定會盡心的……”
白衣女子笑了笑,那笑意卻堅硬得好像在咬碎什麼東西。“您有這份心意我就很感激了,我們也許還會再見麵的——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找回我的孩子!”
她轉身向車子走去,步態嫋嫋婷婷,好像優雅的水鳥。隨著她褰簾登車的動作,之前一直隱沒在車後暗影中的趕車人現出了身形,看不清麵貌,隻見瘦小佝僂像一抹彎曲的黑影,跳上車的動作倒是十分利落。牛車緩緩回身向著巷口行去,片刻就像墨滴滲入紫檀的肌理,被夜色掩埋了影跡。
李琅琊訝異地回頭看著安碧城,心裏還在陣陣奇怪——怎麼自己這個“當事人”應對乏術,完全被兩個不在場的局外人主導了談話?
“……剛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不讓我說出印章的事?”
“嗯……”波斯人還在遙望著牛車離去的方向,有點心不在焉。“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隻是本能地覺得——那是件真正重要的東西,交付到你手裏必有緣由,不能這麼輕易地告訴別人。”
“啊?你不是才說那印章的材料並不出奇?還懷疑它是假貨來著!”
安碧城這才收回視線,在次第亮起的巷陌燈影中抱緊了雙肩。“這風還真是冷……殿下啊,在店裏的時候我沒有對你說,所謂印章,價值往往不在製印的材料上,鐫刻的字樣才是最重要的——那代表著用印之人的真實身份和意誌。就好像呼叫出真名可以控製精怪,刻名的印章也可以達成封印、交換、驅逐、或者禁錮什麼東西的效果,隻看使用者的心術了……偏偏這枚麒麟印少了“刻名”的關鍵,更有人急著來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