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千思百轉,他無力的抹去臉上的髒汙,緩緩站起。脫下歐邢天給他穿上的西裝外套和防彈衣,連同那把銀色的沙漠之鷹,都被他毫不猶豫的扔進垃圾堆,然後,他轉頭,義無反顧的朝黑暗深處走去。
“喲~~哪兒來的這麼水靈的小子?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裏亂逛可是很危險的哦!來,哥哥送你回家。”一個打著赤膊,滿嘴黃牙,渾身散發著惡臭的瘦弱青年正蹲在牆角吸煙,看見從巷子裏走出的,形容狼狽的俊逸少年,眼前一亮,帶著猥瑣的笑容圍堵上來。
“你家在哪裏?帶我去,我要梳洗。”少年見到猥瑣的青年,沒有一絲慌亂,神情淡漠的開口,聲音清冽中帶著一絲魔魅,瞬間蠱惑人心。
黃牙青年在聽見這清冽聲音的刹那,眼睛就失去了焦距,他僵直著身影,恍恍惚惚的道:“我家就在這個巷子口,你跟我來。”
跟在如行屍走肉般的青年身後,進到他髒亂不堪,不足十平米的屋子,歐淩逸不適的皺眉,邁過地上堆積的垃圾,尋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兀自清洗臉上,手上沾上的汙垢。
將臉洗淨,整理好頭發,又打量一下`身上的衣服。由於跳車時,歐邢天用他的西裝外套將他包裹了起來,又加了一層防彈衣保護,現在他身上的衣物,除了褲腿兒,其它地方都比較幹淨,還能穿出去見人。
對著鏡子裏儀容整潔的少年打量半晌,又從貼身的褲兜裏掏出薄薄的皮夾,裏麵靜靜躺著一張銀行卡、一張身份證、一本護照。將皮夾握緊,歐淩逸唇瓣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這是他全部的家當,他一直貼身帶著,從未取下,防的就是這一刻。
命運還沒開始,他隻要在命運的岔路口回到歐家,帶淩霜姐離開就萬事大吉了。至於歐天寶,雖然治愈他是淩霜姐上輩子臨死前的願望,但是,鑒於這輩子歐天寶討人厭的程度,現在的歐淩逸完全沒了親自動手救治他的欲、望。
反正治療方法已經交給歐氏,歐天寶的生死隻能看命運如何安排了。撇嘴,無所謂的思考著歐家的瑣事,歐淩逸心下沒有任何不舍的念頭。
“把你的嘴巴好好洗洗,太臭了。”清理完畢,臨走前,他麵對呆滯的站在客廳中間的黃牙,淡淡的下令。
他有潔癖,這個人一開口就噴人一臉惡臭,他不能忍受,還是讓他洗幹淨了為好,算是為這個小區的環保做一份貢獻。
“是。”黃牙在少年清冽嗓音的驅使下僵直的走進洗手間,操起牙刷和一管牙膏,開始了刷牙、漱口、刷牙、漱口……的無限循環中。不過,就憑他那一嘴爛到無可救藥的黃牙,怕是洗一輩子也別想出門了。
不斷用精神力掃視周圍,規避那些有惡意潛伏的巷子,歐淩逸終於在一個小時後繞出了這片環境破敗,治安混亂的小區,站在了燈火通明的大道上。
眺望川流不息,匆匆而過的各式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