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歎了口氣。不知少爺中了什麽魔,回來後就這樣落落寡歡的,簡直像變了個人,就是從前老爺去世時,也不見他這麽沈悶過。
菜上齊了,趙小樓才發現阿喜不在,問道:「阿喜人呢?」
「剛才見街上有熱鬧,不知跑什麽地方去了。少爺放心,一會兒會尋過來的。」
趙小樓點了點頭,拾起筷子慢慢吃著。
過了一會兒,阿喜果然興衝衝地尋進來,
道:「少爺,原來你們在這裏,讓我好找。」
阿福斥道:「你幹什麽去了?不好好跟著少爺,就知道自己瞎玩。」
「我哪裏瞎玩了。剛才在茶肆聽到一個大消息,可有意思呢。」阿喜渾不在意,喜孜孜地對趙小樓道:「少爺,還記得我們上次在龍潭湖茶鋪遇到的那些江湖人嗎?」
趙小樓心中一跳,道:「什麽江湖人?」
「就是您遊學前我們遇到的那群打打殺殺的家夥嘛。我還和您說過那個戴鬥笠的白衣人是神冥教的。」
「怎麽?」
「嘿嘿,我剛才聽說啊……」阿喜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神冥教最近出大事了。」
趙小樓心口一緊,忙道:「什麽大事?」
阿福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少爺從前對這些江湖事毫不關心,今日竟會主動搭著阿喜的話追問,真是性子變了。
阿喜低聲道:「我聽說啊,前些日子江湖上有個很厲害的幫派,竟然敢去神冥教挑事,聽說還殺到了他們總壇。這次神冥教損失慘重啊。」
趙小樓臉色變了變:「什麽時候的事?」
「不清楚,也就上個月的事吧。這些江湖人啊,每日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沒完沒
了。像上次咱們遇到的那些人,多危險啊……」
阿喜還在興奮地傳播著他的小道消息,趙小樓卻已白了臉色。
──七月初十,請大哥下山一趟。
──此事緊急,大哥身為宗主,勞煩一趟了。
趙小樓回想起那日風聽雨與神冥教主的幾句對答,突然心底冒出一股寒意,連忙打斷阿喜的羅嗦,問道:「結果怎麽樣?」
「什麽結果?已經打完了啊。」
「完了?誰完了?」趙小樓一下子站了起來。
阿喜和阿福都嚇了一跳。
阿喜愣愣地道:「不是誰完了,是兩敗俱傷吧。」
「兩敗俱傷?」趙小樓臉色一白,惶然道:「到底哪方損失更大些?」
阿喜結巴道:「不、不知道。我也是在街上聽他們傳的……」
「哪裏聽來的?你再去打聽打聽!」
「少爺,您這是怎麽了?」阿福疑惑地道:「您不是一向不關心那些江湖事嗎?這和咱們有什麽關係啊?再說這些都是江湖流言,您讓阿喜上哪打聽去?」
「是啊。少爺,您要是不喜歡我說這些,以後我不說了,不說了。」
趙小樓喃喃道:「算了,阿福說的是,這些江湖事,哪裏是大街上能打聽到的。」他頹然地坐回座位上,神不守舍。
阿喜和阿福對望一眼,見少爺神情落落,都不敢再言語。
趙小樓失了胃口,勉強吃了點東西,心裏還是有些希冀,便讓阿喜帶著他去聽到消息的地方看看。誰知那裏不過是個茶館,幾個帶刀的江湖人喝茶時說的,他們再去時,那幾個人早就走了。
趙小樓回家後,越想越不安。他曾聽夏草說過,風聽雨是神冥教護教宗主,不輕易下山
的,一年隻有兩次回教中處理事務,除非有大事,否則教主怎樣也不會讓他出麵的。
大事大事!一定是很大的事,所以那天那個白頭發戴麵具的教主才會親自來找他,請他下山!唉唉,自己怎麽這麽笨啊?怎麽現在才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