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聽雨出了洞,拔出劍將周圍的雜草樹枝攏到一起,掩住洞口,然後掠身向山的另一側
奔去。腹中的疼痛間隔好像越來越短,內息也受到很大影響。
風聽雨心中隱隱不安,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沒有把握。
這孩子是怎麽了?要折騰到什麽時候?
風聽雨奔了一陣,終於撐不住,踉蹌地靠到一棵大樹旁。手緊緊地壓著肚腹,越演越烈
的疼痛讓他雙腿有些酸軟。
「唔……」風聽雨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吟。瓢潑的大雨早已將他淋個精透,因而他竟沒有察覺自己股間不知何時緩緩流下的液體。那液體已與雨水融在一起。
身後嗖嗖聲響,幾名黑衣人落在他周圍,頭上覆麵,雙手持劍,幽冷的眸子沒有一絲人
的氣息,直直地盯著他。風聽雨知道這是黑風派的攝魂邪法,控製住了人的心神,讓他們成
為沒有知覺的殺人工具。
沒想到黑風派竟然還有餘力,風聽雨和風聞雪這幾日一直懷疑當初擊殺的派主是假的,真正的石狂也許還隱在幕後。現在看來,這種懷疑八九不離十。
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隻是握緊手中的劍,挺直身軀,冷冷地回望那些殺手。
風聞雪有些狼狽地趕到附近,密林深處的打鬥已經結束。幾具黑衣人的屍體東倒西歪地
落在四周,血跡幾乎被大雨衝刷幹淨。
他急切地巡視一周,才在一塊岩石後麵發現了風聽雨。
「大哥──」
風聽雨坐倒在那岩石下麵,右手用劍支撐著自己,身體微微蜷縮,左手緊緊抱著隆起的肚子。
「大哥,你怎樣了?」風聞雪撲過去,急切地問道。
「你、你怎麽來了?」風聽雨麵色蒼白,向他望了望,皺眉道:「那個世子呢?」
「別提他!」風聞雪不知為何突然惱怒起來,眸中閃過一絲憤恨的光,不過很快又被焦
急所取代。「大哥,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扶我……起來。」風聽雨的聲音似乎十分吃力。
風聞雪心下一驚,連忙扶住他,見風聽雨身子搖搖欲墜,被雨水打透的衣衫緊貼在身
上,勾勒出越發沈重圓隆的肚子。
「唔……」風聽雨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隻覺腹痛越發難以忍受,
雙腿輕輕打顫,
腹
中之物沈沈地向下墜著。
風聞雪見他這樣子,心下忐忑不安,一邊摸上他的脈,一邊問道:「真的沒有受傷
嗎?」
風聞雪臉色青白,後麵的話幾乎是無意識地飄出來。
「疼……肚子……」
風聞雪僵硬了片刻,突然大怒道:「當然疼了!你是要生了!」
風聽雨詫異地抬起眼,疑惑道:「不會,剛、剛九個月……」
「是早產!你這個笨蛋!你早產啦!」風聞雪氣得已經忘記眼前的人是他大哥了。
風聽雨擰眉,暗道難怪這麽疼,疼得他幾乎站不起來,直想把肚子裏的東西挖出來。
風聞雪扶著他的手氣得直哆嗦,吼道:「我說過讓你別上山!你竟敢背著我半夜跑上來,還甩脫了紫衣。你別以為自己是宗主就可以任性妄為!別忘了我才是教主!」
風聽雨疼痛又起,皺著眉沒空理他。
雷雨還在嘩啦啦地下,他捧著肚子渾身難受,隻想著早產那是怎麽回事?現在應該怎麽
辦?
風聞雪氣得胡塗了,還在那裏吼個不停。風聽雨隻覺肚皮一硬,知道那種疼痛又要來臨,不由握緊了手掌,呻[yín]著彎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