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雙行縮縮肩膀,沒敢說話。
趙一鳴一邊努力想掙脫爹爹的手,一邊叫道:“我不回去。父親老說我武功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已經很厲害了,
我要證明給他看!”
趙小樓白皙的麵容氣得通紅,終於惱了起來,厲聲道:“閉嘴!你在你父親手下連十招都過不去,還敢說自己武功大成?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沒有絲毫謙謹反省之心,我這麽多年都
白教你了?”
趙一鳴和風雙行很少見爹爹真正生氣的模樣,一時都被他的厲色震住。
趙小樓不容分說地扯住趙一鳴,冷聲道:“走!跟我回去!”
說完還不忘回頭,喚了副溫和的口氣對陳老頭道:“陳掌櫃,幼子無知,給您添麻煩了。茶水錢下次一起給您。”
陳老頭回過神來,忙道:“不急不急。您家上次訂的鮮肉和魚貨過兩天才來,到時再說。到時再說。”
趙小樓又客氣了兩句,無心多說,拽著兩個兒子走了。
三人回到山上。
這幾年趙小樓的暖玉心經一直沒有放下,整日攀上攀下,兼之有繩索相助,上下山頂漸漸自如,再不會像當年那般彷徨無措,被人像拎隻兔子般提上提下了。
“記住!今日的事誰也不許和你們父親提起,知道了嗎?”趙小樓鄭重地對兩個兒子交待。
趙一鳴和風雙行知道父親的脾氣,雖然對他們一直不管不問,有些冷淡,
但若知道他們武功
未成就敢離家出走,必定不會手下留情。再想到父親古怪的性格和深不可測的武功,不知會怎樣懲罰他們,二人便都有些心顫。
風雙行道:“爹你放心。今天大哥的事我絕不告訴父親。大哥,你也別再和父親生氣了。父親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功夫雖在父親眼裏不值一提,但放到江湖上也是年輕一輩中
的高手了,上次二叔不是這麽誇過你麽。”
趙一鳴有些垂頭喪氣地道:“話雖這麽說,但我又沒去江湖上試過,怎知道自己在年輕一輩中算高手了?閉門造車,閉門造車啊。”
趙小樓失笑,
在兒子額上敲了一記,
道:“放心,
等你明年滿了十五,爹就叫你父親放你下
山。你愛去哪裏闖就去哪裏闖,如何?”
趙一鳴立時眼睛一亮,這才高興起來。
趙小樓回到寢室,風聽雨正坐在床邊擦拭手中的長劍,神情專注。
他雖早已武功大成,手中無劍勝有劍,但仍十分喜歡每日在固定的時辰擦劍。趙小樓深知他
的習慣,也不打攪,微笑地在一旁注視。
當年他與風聽雨成親之後,風聞雪隨東方無雙去了京城,風聽雨便留在神冥教總舵代理教主一職。趙小樓陪他在那裏住了一段時間,後風聞雪重回教中,風聽雨便立即要回三絕山來。
此前趙小樓已有心理準備,知道他性好幽靜,慣於自閉,定不會與自己同回柳州居住的。而
且趙一鳴周歲時,趙小樓曾與風聽雨帶著孩子回老家辦抓周,
結果那之後趙家上下都對風聽
雨敬若寒蟬,避之不及……唉,不提也罷。
所以趙小樓也死了回柳州定居的心,反正隻要和風聽雨在一起,在哪都一樣。於是下了決
心,將柳州老家的人能遣散的都遣散了,原來王伯給他房裏安置的大丫環春蘭,他也安排人嫁了。如今老宅子裏隻有王伯和幾個老仆在,幫他看管家業。至於京城姐姐那邊,知道他如今有‘妻’有子,便也隨他去了。
不知不覺趙小樓陪著風聽雨在這壯麗幽美的三絕山頂過了十幾年。他不像風聽雨那般生來自閉,雖然也性喜清淨,卻還不到要避世隱居的年紀。但他陪著風聽雨,卻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他一年中也下山兩次,有時隨風聽雨回神冥教,有時自己回柳州老家看看。隻是後來孩子們多了,山頂漸漸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