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沒頭沒腦,就算落在旁人手裏也不必擔心惹來麻煩,但對於她和尹冬夜來說卻該明白其中含義。人在後宮當宮女就是麻煩,既不能出去又不能隨便讓人進來,找個人問點事情都隻能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私情來著。如今尹冬夜身為禁衛統領,時不時的還要帶隊巡邏,倒是比以前當將軍時在後宮裏走動容易些。不過最適合見麵的當然還是禦膳房到後宮地界之間的灰色地帶,在哪碰頭便是不小心讓人瞧見了也沒什麼打緊,信上的“第二麵”指的就是他們第二次在那兒碰見的地方。
“希望他能明白吧。”錢小米隻得期待尹冬夜還能記得——
結果說明錢小米和尹冬夜這兩人還是有那麼些默契的,那麼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尹冬夜竟然也能看懂,並且如約而來。
錢小米一大早就在哪藏在樹後蹲點,當她遠遠的瞧見一身禁衛軍服的人走進,憑著那熟悉的感覺她就知道來者何人了,馬上從書後冒出來,小聲嚷嚷著。“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了!”這會宮中已過了早膳時間,禦膳房後麵的小徑鮮有人蹤,但她還是有些做賊心虛似的不敢大聲說話。
尹冬夜耳聰目明,錢小米還沒出來就已經瞧見樹後躲著人,一見,果然便是她。他笑著迎了上前,打量了頂著一頭落葉的錢小米,露出一臉看笑話的神色。“怎麼,錢姑姑也喜歡上打埋伏戰了,還學著偽裝來著。”他昨天收到她的信,從那朵不成樣子的櫻花圖案猜到是她,好奇她找自己所為何事。
錢小米被他喊了這一聲“姑姑”。頓時是渾身不自在。扒拉下頭上地落葉忿忿糾正道。“別喊我‘姑姑’。當你是楊過麼。都被你喊老了。這哪兒是什麼偽裝。是在樹下呆太久掉得我滿頭滿身都是。還不是你磨磨蹭蹭來得太晚。”因為怕錯過與他碰麵地機會。她是早早就在這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落葉都能把她埋起來了。
“如今你可是名副其實地大宮女。不喊你‘姑姑’那該喊什麼?難不成喊‘姥姥’?還有我已經是才忙完每天必須一早處理地公務就趕過來了。可不比你呆在明月軒裏來得輕鬆。”尹冬夜有些委屈道。
中郎將一職雖然看起來不像大將軍大元帥來得威風。但因為是要保護整個皇城地安危肩上重擔卻是隻重不輕。尤其前不久前任統領才出了那麼大地失職。現在他越發不容有失。每天忙裏忙外一點也不空閑。若不是好奇她又在搗鼓什麼。也未必能有閑情抽空赴約。
錢小米聽他所言更是不滿意了。嚷道。“‘姑姑’就夠我受得了。還‘姥姥’呢。我可不是天山童姥。就和大夥一樣叫我‘小米’好了。聽著還順耳些。”旁人“姑姑”“姑姑”地叫也就算了。聽著他也這般喊總覺得分外不舒服。合該是不想在他麵前顯老。
尹冬夜這個大男人顯然沒有女人這般愛摳字眼。她怎麼說怎麼辦。馬上接受提示。“喊‘小米’也不錯。挺像你。都是小小個子。你爹娘倒是會取名字。”每次看見她想要跳腳地模樣。就總會令他忘記她“凶巴巴”地一麵。倒像顆小跳豆成天不得消停。
不提這個還好。
小米就又是鬱悶得不行,個子矮已經是她的終身遺憾T7字也是上不得大場麵,哪兒喜歡得起來。“才沒有的事兒,這名字他們還不都是隨口亂來,根本都沒想,哪有你名字來得體麵。‘冬夜’、‘冬夜’,莫不是冬天的夜晚出生的吧?聽起來還真是不錯,好生羨慕。”這年頭的人取名都喜歡有所含義,比她那個時代就覺得好聽便行的作法頗有些不同,尤其是像他這樣出生顯貴,名字必定是經過父母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