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擦幹淚水,神色又恢複一貫的平靜,就連語調也淡漠起來:“謝謝你,陳瑞。我沒事了。”
陳瑞尷尬地看著她,明知她在故作堅強,卻又不能捅破,心中更加憐惜,卻隻是動了動嘴唇說:“那好,我就在客廳睡覺,有事叫我。”他說罷起身離開。
“陳瑞!”蘇雨晴叫住他:“你能抱著我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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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瑞一臉疑惑。
蘇雨晴低頭,咬唇道:“我……不習慣一個人睡覺。”
陳瑞笑:“你當我是聖人君子嗎?坐懷不亂的境界太高,我做不到。”
蘇雨晴一個枕頭砸過去,氣惱道:“我現在可是孕婦!”
“好吧!”陳瑞無奈地妥協:“孕婦最大!”
陳瑞爬上床,隔著棉被抱住蘇雨晴,像哄孩子入睡似的呢喃道:“睡吧,很晚了,別怕……有我在呢,什麼都不怕。”
一陣暖意從心底升起,蘇雨晴安心地閉上眼睛,逐漸進入睡眠狀態。
可憐的陳瑞隻好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任由下半身倔強地挺起,他隻能在心裏數綿羊,祈禱著快點天亮。雖然抱自己喜歡的女人感覺很好,但這樣如隔靴撓癢的擁抱,真是令人痛苦不堪!
東方逐漸發白,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到臥室中。靜謐的臥室裏,一男一女的呼吸此起彼伏。隻不過,這兩人一個睡在床上,一個在地上。
床上的女人是陳∫
陳思妤望著周明浩寬闊而孤寂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她又自嘲地笑笑。
醒醒吧,陳思妤。不是說過不再為他掉眼淚嗎?他跟那些一心想得到你身體的男人沒什麼兩樣,不是嗎?男人的劣根性他通通俱備:對女人來者不拒,得到了不曾珍惜,失去了又想拚命挽留。這不過是他的占有欲作祟罷了。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流螢飛蝶,哪個不是自願爬上他的床?隻有自己,是拒絕他也拒絕了離婚補償的。他那麼驕傲自大的男人一定接受不了,所以才會糾纏不休的。
安洽,蘇雨晴……說不定還有其他女人。他這邊深情款款地說愛你,那邊跟別的女人纏綿不休。根本就是個下半身動物,隻不過是他無意中救了你,你才會自作多情罷了。
陳思妤捂著臉,哀傷地想清楚這些,然後換了衣服,一臉平靜地出了臥室。
客廳裏,陳明真擔憂地問陳思妤:“剛才浩浩說公司有急事要處理,連牙都沒刷就開車走了,很緊急的事嗎?”
他走了麼?——終於肯走了。
不知為何,陳思妤忽然覺得身心輕鬆。她眨眨眼睛,衝媽媽笑道:“是啊,早上公司來電話,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需要他回去決策。”
“那也不急這麼一會兒嘛……”陳媽媽一邊捏著水餃,一邊說:“早上霧氣比較大,也不知道他開車方便不。”
“媽,他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別擔心了。”陳思妤勉強笑了笑。
“也是。那你呢,還在家住幾天?”
“什麼?”陳思妤沒領悟過來。
“雖然媽很想你,但你畢竟是結了婚的人,總不能在娘家一住就不肯走了。你和浩浩有空周末常回來看看我,沒空多打打電話,我就滿足了。”陳媽媽包著餃子,故作無謂地說。
“嗯,我下午也要回上海了。媽,你不是嫌我煩了吧?”陳思妤撒嬌地問陳媽媽。
“怎麼會,瞎說,快刷牙去!”陳媽媽溫柔地笑了。
事實上,明天就是固定的檢查日期了,她得去醫院。思妤在家,總不能隨便編個理由就去醫院吧,陳明真不想讓女兒知道自己的病情,隻希望她快點離開。
下午,送女兒上了大巴,陳明真站在路邊,望著急馳而去的大巴車,在風裏揚起一陣灰塵。她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勉強定了定心神,朝大巴車揮了揮手。直到汽車轉彎,徹底看不見,她才終於得以換下笑臉,一臉疲憊地坐倒在路邊。
熙熙攘攘的車站裏,陳思妤提著沉重的行禮,下了大巴,一隻大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她抬頭,看見喬智東一貫優雅沉穩的笑臉。
“讓我來吧,你先上車。”喬智東朝自己身後的黑色BMW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