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在異界中,不存在什麼語言溝通障礙,大家說的是同一種話。
玉兒將自己的由來與經曆一五一十地道給部落的首領聽,包括自己與老瞎子生活的那段時間。
這些部落中人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在場的人,凡事聽聞玉兒的經曆,無一不覺感傷,其中幾個甚至哭出聲來。
自幼父母雙亡,收養自己的人也喪命於這片森林中,玉兒的身世實在可憐。
部落中人很快接納了玉兒,而玉兒也不介意他們中的一份子,因為孤生一人在這裏生活,永遠不如有團體來得安全可靠。
經曆了兩年時間的鍛煉,玉兒製作陷阱的能力已然如火純青,她甚至會製作很多這些部落人聞所未聞的陷阱,令他們歎為觀止。
而身體素質方麵,玉兒一直以來也是一人生存,凡事都得靠自己,體質自然健康卓越。
在森林中,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有話語權,幾次狩獵行動下來創造的不菲功績,令部落中的眾人都認可了她的能力。
大家對玉兒的態度,也由同情轉化為尊敬。
一年時間,玉兒以一個外來加入者的身份被列入狩獵先鋒之列。
三年時間,她便由先鋒晉升為主將,成為這個部落有史以來首個女性主將,當時她才十五歲。
雖然這些頭銜都是部落內部自己封化的,但是每個部落中人都很認真地對待它,並將其視為榮耀,玉兒也是如此。
原以為能夠一直這樣平淡而充實地生活下去,但是好景不長,上天再次和玉兒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在她十六歲的那一年,一夥強盜入侵了這片森林,他們二話不說就對著部落大開殺戒。
雙方人數差距懸殊,而凶惡程度也不是在同一個層次的,部落頃刻之間就收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老者被全部殺死,其中還包括部落的首領,剩下的成年男子、婦女、還有孩子都被盡數擄走。
那些稍微有姿色的婦女甚至會慘遭強盜的淩辱,而且是當著他們丈夫的麵,任憑婦女如何求助,他們的丈夫如何慘烈地嘶吼,一切都無濟於事。
玉兒的相貌普通,躲過了這一劫,但是她永遠無法忘卻那一天,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天。
她三次擁有歸宿,第一次是出生的家,第二次是老瞎子,第三次是這片森林、這個部落。
她三次失去歸宿,從父母雙亡,到老瞎子中毒不治,現在部落遭受滅頂之災。
每一次的痛苦,她都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
部落人痛苦的呼喊聲不斷地衝擊著玉兒的耳膜,她的雙眸逐漸變得無神。
之後,她與部落中幸存下來的那些人被賣到其他地方,他們就被這樣當作貨物一般經過數次轉手,輾轉反側。
玉兒與部落中的夥伴們分散了,一路漂泊來到了這裏,出現在了販奴活動的廣場上。
“原本玉兒對自己的人生已然絕望,但求一死,是公子您重新讓我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玉兒突然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感謝公子今日和我說的幾番道理,玉兒在此謝過公子的再造之恩!”
楊顏楓急忙將她扶起,“這是做什麼,今日不是我再造了你,而是你自己成全了自己,明白了麼?”
玉兒用力地點了點頭。
不過聽聞玉兒講了一通自己的身世,楊顏楓頓感鼻子有些酸澀,慘的人他見過不少,但是像這麼慘的還是頭一遭見到,也難怪她之前會尋短見。
說起來玉兒之前還擔任部落的狩獵主將,楊顏楓看過她的氣力值,高達三十五。
這個數值或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太過渺小,但是對於一個普通人,尤其是一個普通女子而言,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要知道他剛來異界的時候氣力值才二十八,試問自己也沒少鍛煉過。
“對了公子,玉兒還有一事沒講給你聽。”
楊顏楓無所謂道,“沒事沒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沒必要一一告知給我聽。”
“唯獨此事,我不能瞞著公子”
玉兒一邊說著,她的手靠近了臉頰的邊緣,似乎在探索著什麼。
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了一處,然後找到了一個角由內往外翻折,在楊顏楓驚訝的目光中,她將整張臉皮撕了下來。
楊顏楓不曾想到,玉兒的這張臉皮竟然是一副麵具,更沒想到的是,在這副麵具之下,掩蓋的竟然是一副絕世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