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賀泓勳悄無聲息地把結婚一事提上了日程。牧可不知道,他已經打電話回部隊詢問戀愛報告的批示情況,催促著一旦批下來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好遞結婚報告。當然,在打結婚報告之前,他必須先做通某位小同誌的思想工作,這顯然成了賀泓勳住院後期的首要任務。
成為病友的兩人都很配合接下來的治療,時間如水般漫過,轉眼之間,他們就要出院了。在賀泓勳最後一天做理療前,牧可在病房裏幫他做腰部按摩。
想到明天他就要回部隊了,習慣了朝夕相伴的牧可有點提不起精神,她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邊悶悶地說:“雅言和我說,隻要你一天不停止訓練,腰傷隨時可能會犯。”
被強製趴在床上享受按摩待遇的賀泓勳偏頭看著噘著嘴的牧可,安慰道:“哪個軍人身上沒點傷的,我這算輕的了。沒事的,隻要不是突然受力一般情況下不會犯,我以後多注意。”
“怎麼注意啊?袁帥說你上了訓練場就跟不要命似的。”牧可駁他,兩手對搓發熱後,重疊放於賀泓勳腰椎正中,力度適中地反複由上向下推搓,還不忘詢問:“手勁還行嗎?沒弄疼你吧?”
說實話,簡直是甜蜜的折磨。她柔軟的小手觸碰著他的肌膚,忽略按摩的舒服感不說,單單是她的這份心疼,賀泓勳已經覺得實在是太享受,太幸福了,他閉著眼晴心滿意足地說:“手法不錯,你手碰我哪我哪舒服,跟誰學的?”
被表揚的小同誌終於露了絲笑容,推搓的部位產生熱感後她再次重複雙手對搓的動作,“我請教了醫院的老醫師,她教我的,雅言還幫我找了本書,我都仔細看了,就是一直不敢拿你試。”老醫師提醒手法不對的話會導致疼痛加劇,牧可哪敢輕易下手。所以之前隻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給賀泓勳熱敷,效果也是不錯的。
“讓你多休息少動,行動完全不聽指揮!換成我手底下的兵,我早踢他們了。”賀泓勳嘴上批評,心裏卻甜得不行。自從牧可能下床走動,他首次享受到了被照顧的待遇,別提心裏多美了。腰疼都不在乎了,恨不得多疼幾天。
“那你踢我啊,就知道耍橫!”牧可強嘴,孩子氣地在他腰上使勁掐了下,聽賀泓勳噝了聲,又輕輕幫他揉了揉:“以後有時間我就幫你按按,可以緩解疲勞的。”
賀泓勳輕輕動了動,側身望著神情專注的小女友,笑得意味深長。
感覺到他的目光,牧可抬眸:“看什麼?不樂意啊?現在是副團長了,管不了你了是吧?”特種部隊那邊的調令撤掉後,賀泓勳就把升為副團長的事告訴牧可了。
賀泓勳坐起來,握住她的手,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牧可嗔他:“傻笑什麼啊?”
賀泓勳俯身,湊近她,在牧可耳邊低沉著嗓音說:“我可樂意你管我了。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牧可啊了一聲,觸到他分外情濃的目光,她恍然明白了什麼,抿著嘴不說話。
“說話啊,什麼時候有時間?”他的唇似有若無地吻著她的側臉,醇厚的嗓音磁性中透著蠱惑的意味,賀泓勳誘哄著說:“結了婚可以天天在一起,到時候每晚都有時間,你說呢?”
那麼輕柔細膩的吻,那麼灼人熾熱的目光,令牧可心跳加快,她微微仰臉,眨動著黑亮的眸子,在他深邃的眼裏看到小小的自己,下意識舔了下嘴唇。
著實挑戰他的自控力!賀泓勳根本按捺不住深心處的渴求和激動,他攬臂將她摟進懷裏,柔若無骨的身體,摻雜著消毒水味道的淡淡體香,令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深深地吻住了她……
在醫院這段時間,賀泓勳一直都是克製有禮的,甚至是相擁而眠的那一夜,他也隻是輕輕地抱著她,沒有出格的舉動。體會到他珍視的感情,牧可更緊地偎近他,輕輕地回吻。
哪裏承受得住她如此的溫柔。賀泓勳呼吸漸急,大手終於不安份地滑進她寬鬆的衣服裏,或輕或重地撫著她腰際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牧可幾不可察地微吟,聽到他在她唇齒間沙啞的低喃:“我想……”
就在兩人意亂情迷的時候,再次有人闖進來。牧可驚得下意識把臉埋進賀泓勳肩頸處,而他,在瞬間恢複了慣有的冷靜,輕輕攬住牧可肩膀的同時望向門口,看到臉色沉鬱的赫義城站在那裏。
沒談過戀愛,還是吃過豬肉的。當赫義城明白過來眼前的兩人為何顯得很驚慌時,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以犀利地眼神盯了賀泓勳一下,仿佛在說:“你給我注意點!”然後冷冷甩出兩個字:“出來!”轉身出去了。
背對著門的牧可聽出是赫義城的聲音羞得無地自容,她倫起粉拳使勁捶了賀泓勳一下,底氣不足地抱怨:“都怪你!”
“接吻不歸他管!大不了我寫個檢查!”賀泓勳比她更鬱悶,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濃情蜜意被破壞了不說,求婚的話才說了一半也硬給憋回去了,實在太內傷了。他氣得在心裏想,必須馬上出院,領證,結婚,否則肯定搞出親熱恐懼症來。
他陰沉著臉不急不緩地替牧可理了理衣服,又順手攏了攏她的頭發,極為不滿地說:“都說部隊的人有個好習慣,進門的時候會喊‘報告’,純屬扯淡!你老實呆著,我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麼指示。”被人撞破好事還發作不得,這舅舅的地位就是高,賀泓勳想翻臉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