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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美,若仙若幻,既神秘又朦朧,有秋天湖水般的剔透柔美,又有江南女子特有的輕盈飄逸;一雙眼波光閃閃,眉宇間偶爾有股淡淡的憂鬱,笑的時候溫柔和善,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在她眼睛裏蕩漾,不笑的時候又自有一股冰清玉潔的高貴,孤傲卻不至於讓人無法親近。

十二金釵裏,就屬她們這位可卿主子最為神秘優雅,想法也最古怪。

怎麼說呢?看看她的臥室布置與稀奇古怪的收藏品吧!

她案上陳設武則天鏡室中的寶鏡,另一邊擺著趙匕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傷了楊貴妃玉乳的木瓜,床呢,則是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的聯珠帳,還有西子烷過的紗衾、紅娘抱過的鴛枕,壁上掛著的則是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

這些東西奢靡馨香,倒是頗為符合她外表朦朧夢幻,總是給人罩了層輕紗般的感覺;隻有她們兩人知道,她表麵上溫柔高雅、嫵媚嬌柔,內心其實是憤世嫉俗,固執而堅定的。

她看這些收藏品,總是以一種清高又置身事外的態度在看,收集這些與她外表吻合的東西,總在欣賞時流露出一種雅致的微笑。

這就是秦可卿,一個既優雅又古怪、既冷靜又多情、既懶散又神秘、既飄忽且表裏不一的女人。

“寶珠,把它扔了吧!”她看著寶珠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張絹紙,毫不在意地開口道。

隻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有些迷們所寫的;不過看在寶珠眼裏卻宛如皇帝禦筆親書,每一張都值得細細收藏,再這樣下去,她的天香樓就要被這些字啊畫啊給塞滿了,因為她無聊時就喜歡寫寫畫畫。

“扔了?”寶珠感到可惜地道,她還打算把它裱起來呢!

“是呀,扔了。”抽起插在裙帶間的圓形牡丹花絹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其實並不熱,金陵的初秋舒爽宜人,隻是她心裏悶,寫字也好、逗貓也好,都是為了排解心裏的鬱悶。

來到明代,被拘束在這個身體裏麵,當真如夢也似幻,似假也似真;有時她覺得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發現原來她隻是在飛機上睡著了,做了一場跟她讀的科係有關的夢。

她向來懶散,能隨遇而安便隨遇而安,能簡單則簡單,不能簡單就隨便,不能隨便就幹脆假裝沒看見。

沒看見自己成了古代美女,沒看見自己選上十二金釵,沒看見自己住進貿府的天香樓,沒看見眼前她抱著好玩的心態布置的一切。

武則天的寶鏡也好,趙飛燕跳舞的金盤也罷,雖然是她曆史係人夢寐以求的東酉,可她寧願醒來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她想離開這個身體,回到她生活的現代。

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離開這個身體呢?如果是在現代,那就好辦了。

網絡上多得是這種專門討論靈魂出竅的網頁,她可以多方搜集,順便跟人討論一下這種“卡”在別人身體裏到底是屬於什麼樣的一種情況,再不然,也可以去圖書館找找相關書籍,或者找哪一位大師談談,現代信息發達,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可是,很不幸的,她在古代,這就注定了她隻能整日在天香樓晃晃,到花園裏走走,坐困在這具嫵媚多情的軀殼裏了。

`思`兔`在`線`閱`讀`

“小姐成看您這字寫得挺好,要不然我先替您保管起來,等哪天您想到了,再幫您裱起來可好?”瑞珠一手抱起跳下素可卿懷中的波斯貓說道。

“嗯……隨便你吧!”她把荷花翠玉扇墜繞在掌中把玩,漫不經心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