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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與一個姑娘家摟在一起不僅十分無禮,甚至對這位姑娘的名節已有所損害,但他就是無法將目光自近在眼前的嬌媚臉蛋上移開。“

她白玉般的肌膚透出暈紅,一雙蕩漾著柔波的眼羞窘地閃躲著他的目光,烏雲般的秀發部分垂落背後,部分攏在頭頂,上頭簪上墜著珍珠的金釵,那珍珠隨著她緊張的呼吸前後輕搖,使她看來楚楚可憐又明媚動人,他不禁深深為之著迷。

他伸手停住珍珠的搖晃,讓震動在他掌中止息,順勢撫上她的臉頰,深情的目光直視著懷中的她,低柔誠懇地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負責的。”

再深深看了一眼,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伸手欲扶她起來,卻被她憤恨地揮開。

顧不得拍去身上的青草,顧不得尋找不知落在何方的麵紗,也顧不得分辨方向,秦可卿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她出醜的地方。

第三章

“姑娘,姑娘……

不管後頭的朱懷文如何叫喚,秦可卿隻管低頭往前走,再也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不知不覺,遠離了喧囂熱鬧的街道,忽然瞥見右邊一條清冷的小巷筆直地伸展出去,也不管它到底通往何方,腳步一轉便走了進去。

哪知這條小巷原來是條死巷,盡頭是一整麵的綠瓦粉牆,她愣住,往左邊望去,見三重石階上是一間規模不小的寺院,寺院的金漆匾額上寫著——鐵檻寺。

朱懷文從後麵跟上來,微喘地道:“姑娘,這兒是鐵檻寺,你跑來這兒做什麼?難不成小生失態非禮了你,你便要削了頭發做尼姑嗎?”

這幾句話原本也是朱懷文為了消她心中之氣,開玩笑說的,哪知道秦可卿一聽更覺心如火燒。

她突然轉身,啪地一聲,用力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在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巴掌,俊美白皙的麵頰頓時出現鮮明的指印;他摸著麵頰,臉色陰沉下來,一雙眼高深莫測地閃爍著。

秦可卿雖然一掌得手,暫時得了痛快,卻也不禁被他的麵色嚇呆了。

從遇見他開始,他一直是折扇輕搖,一派溫文有禮、閑逸瀟灑的書生模樣,如今給她這麼一打,頓時變了個樣子,目光陰惻側的,神情極為可怕,這使得平常優雅從容,天塌下來還是那副漫不經心模樣的她不禁看得心中發麻。

“你為什麼打我?”他負氣地問。

她一咬牙,有些害怕又有些氣憤地回道:“你難道不該打嗎?”

摸著臉頰的手緩緩地放下來攬在胸`前,他不服氣地道:“好,那你倒說說,我為什麼該打?”

她萬分驚愕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該打?你居然問你為什麼該打?這表示從頭到尾你根本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犯錯是嗎?”

“我是不這麼認為,所以要請姑娘為在下指點迷津。”他雖然說請,言語間卻仍然顯得相當氣憤。

哼,裝瘋賣傻是吧?“好,那我就為你指點迷津。

你分明一直跟著我,卻又不承認;在十竹齋,那是你的書坊,你在我身邊一站就好幾個時辰那也就算了,可為什麼我出十竹齋,你也跟著我出來?

“我進富春堂,你跟著我進富春堂,我上淮青橋,你跟著我上淮青橋,下了橋我往西,你還是跟著我往西;為了避開你,我才會迫不得已往東走,才會差點被板車撞著,也才會被你……被你……”說到這裏她臉頰羞紅,被他摸到胸部的事她講不出口,隻好支吾其詞。“你……你還敢說你沒有錯嗎?”

本來他的確是在跟著她,承認了也沒有什麼,但是被她這麼一打,倔氣一上來,他是說什麼也要反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