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兔^在^線^閱^讀^
“你幹什麼繞著我轉?”她氣急敗壞地道。
他忽然轉到她身前一把摟住她,像抱住了心肝寶貝一樣。
“你真的生氣了啊?”他低哄著,“要是你不喜歡我幫眉香姑娘梳攏,那我就去告訴她我不幫她梳攏了,然後帶著你立刻下船去好嗎?”
這話又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她斜睨他,嘴唇微扁,一臉的不相信,心中卻暗自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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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子,您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一名姑娘掀開竹簾款款走了進來,手裏捧著一枝含露的荷花,花瓣白裏透紅、嬌豔欲滴,那位姑娘也是如此;花上的露珠晶瑩剔透,猶如那姑娘閃爍晶亮的眼神。那名姑娘顯然就是眉香姑娘了。
她做荷仙打扮,潔白合身的裙染著淡淡的粉紅色,兩隻蓮藕般白皙的手臂露在衫外,頭發全盤到頭上,簪著一朵較小的荷花,額前的美人尖貼著梅花金箔,既明豔動人又不會顯得太妖冶,當真宛如躲藏在荷花裏的仙女一般。
她身材嬌小玲瓏,烏亮的眼睛清靈有神,帶著一點嬌悍、一點稚氣還有一點點辛辣的味道。
她見秦可卿氣質高貴、美麗絕倫,比她手上的荷花更加淡雅雍容,眼底閃著又是嫉妒又是讚賞的光芒,心裏則想著哥哥真是好福氣,遇上這麼一個大美人;視線向朱懷文看去,見他正眼也不向自己瞧上一眼,不禁有氣。
今晚他扮演幫眉香姑娘梳攏的文土,怎麼可以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呢?
眉香綻放著花般的笑容,嬌嗔地問道:“朱公子……”見他沒反應,又輕咳兩聲,“我說朱公子,您說我跟這荷花比起來,哪個比較美啊?”
他回過神來,漫不經心地朝朱懷瑩看了一眼,才文不對題地回道:“喔,你要跳舞是吧?很好,你跳吧!我跟可卿坐這兒瞧著。”
這樣說著,他依然是不向眉香瞧上一眼,徑自攙扶著秦可卿到貴妃椅上坐下。
眉香一呆,暗自頓足生氣。說好了要扮演文士來捧她的嘛!怎麼這會兒見了秦可卿魂都飛了!
眼見隨後而來的六名婢女偷偷掩嘴而笑,朱懷瑩麵子掛不住,也就顧不得自己扮演的是個嬌滴滴的秦淮名妓了,當場變臉地怒嗔道:“我說朱懷文,別忘了你今天是來幫我梳攏的!”
給她這麼一喝,朱懷文想起來了,他之所以會答應幫朱懷瑩辦這麼一場胡鬧的梳攏宴會,是因為他欠朱懷瑩一個人情,當下站起來打恭作揖,“是是是,我知道了,眉香姑娘不要生氣。喔,對了!小蓮、小荷,去把外麵的客人請進來,就說咱們美麗動人、豔冠群芳、才貌雙全的眉香姑娘要開始跳舞了,叫他們趕快進來欣賞,晚了看不到,我朱懷文可不負責喔!快去快去。”
眉香聽這話,嬌羞地掩嘴輕輕笑了起來,“嗯,這才像句話。”
秦可卿別過臉,輕輕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心中酸澀無比。她不知道朱懷文跟眼前的眉香姑娘乃是親兄妹,隻道朱懷文風流調儻,見了眉香姑娘便失了魂,因愛生怕,導致任其擺布。
朱懷文見她神色有異,擔心地問:“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沒有。”越是酸澀,她就越要擺出跟心底感覺完全不同的表情,目光更柔和,語氣更甜膩。“既然朱公子今天是幫眉香姑娘梳攏,又何必硬把我弄到船上來,惹得眉香姑娘不高興呢?”
見她這樣,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問:“你在生氣啊?”
她笑,笑的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