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怒氣轉移到完全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蠢阿茂身上。誰叫他這牆頭草老偏錯邊,總在關鍵時刻挺到別人那一國去。“快給我滾啦!”
聞言,阿茂再好的脾氣也隨風而逝。
“滾就滾嘛。”她以為她是誰呀?老在他麵前狂的二五八萬的,誰稀罕?要不是瞧她的臉白得像死屍……
“你就待在這兒,別四處瞎走,我去請孫大夫替你看看傷口”
“不用你管……嘖!”氣得過於忘形,她猛然揮動手臂,倏地又吸起氣來。“該死啦。”
瞧她在瞬間又神情慘白得像條幽魂般教人緊張,阿茂的心又提在胸口上了。
“怎麼了?”若她真暈了,他可沒有蠻力將她給背回屋子裏。
雖然,小杏果的個兒是很嬌小,但,虛長她一歲的他至今也是發育未完全,長得並不高大……正因為自己的尚未發育,所以,他才會這麼崇拜錄爺、契爺,還有後來才跟阿笙姐姐一塊兒住進村子裏的極承大哥。
總而言之,村子裏一大堆身形魁梧的漢子都是他崇拜的對象。
“我的手臂,真的又脫臼了。”都是阿茂這烏鴉嘴,好的不準、壞的特靈。
“慘了。”沒想到小杏果的情形比他想像中更嚴重。“你可以自己走回屋子裏嗎?我請孫大夫過去!”
“不必了。”她敏捷的拿腳去勾倒急著想去求援的阿茂。
脫臼的次數一多,幾乎不必勞累到年紀已經一大把的孫大夫,她自己已能無師自通的治好毛病;隻不過,在將分了家的肩臂撞妥的自療過程中,痛楚,一次比一次椎心,教人難忍。
“看吧,你就是這執拗性子讓人氣惱。”仗著年長,又欺負她現下光隻顧著吸氣、吐氣,他撇撇嘴角,乘機進言。“如果不是你的性子這麼容易毛毛躁躁的,身上也不會隨時都帶傷,東一塊青、西一塊紫的叫人傻眼。所以,你以後最好少與人結仇,免得遲早將自己的小命給玩完了。”
“算我求求你,拜托你給我閉上那張烏鴉嘴行嗎?”苗杏果衝天的怒氣已經不單隻是針對死阿茂的沒用了。
他以為她還真能耐得了這一波接一波的痛楚呀?狗屎啦,她已經痛得想殺人,而眼下最方便的下手對象就是他。
“可是,你還是讓孫大夫看看你脫臼的肩膀比較讓人安心。”
“我待會兒再去找他啦。”她隨口敷衍的給了保證。
才剛被寒契那家夥給強帶回來的那年,她被鬥雄丟給臭諸葛管教,有次欺負阿茂過頭,教諸葛知了情,惱火的他,竟將她吊在樹上一整夜;他還算有良心,綁她的草繩都先纏過綿布,不致會傷到她的肌膚,後來是她自己掙紮過猛,竟然將胳臂扭脫了臼,又不敢讓他知道,怕他落井下石連聲喊好。
第二天一早,碰巧有人急呼呼的跑來找諸葛,陪著她熬了一夜的他爽快的放了她,但也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隻當她的沉默是困倦疲憊,隨口惡罵了她幾句便將她自個兒丟在一旁,隨那人走了。
她咬著牙任劇痛襲身,心裏有怨又不想找人求救,痛楚加深、手臂變麻,也恍惚了理智,咬牙忍痛,她隨便找了根樹幹想倚靠一會兒再想想該怎麼做,怎料一個跟踞朝前一撞,教她措手不及的整個人撞向樹幹,就這麼陰錯陽差的將走位的手臂撞回去,一時之際讓她痛得暈死過去。
走位的手臂是接回去了,可沒弄妥,於是自此就有點歪歪的,雖不致積痛成疾,可每遇重力襲擊就會脫臼,痛得她斜眼歪鼻的哭爹喊娘。
“你不會去的啦。”他才不相信她的話。“每次要你給孫大夫著傷,就像是要你的命一般。”
死阿茂,才暗罵他蠢,卻又突然變得機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