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的窗外依舊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車水馬龍,絲毫沒有因為黑夜的來臨讓它們停歇反而似越來越興奮,越來越瘋狂。

而十六層的客廳裏卻是隻開了一盞小小的客廳壁燈,顯得十分昏暗而又淒涼。

明明二十度的涼城卻讓坐在沙發上的陸芊芊感到了透骨的刺冷,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時而用手擦擦臉上的淚水。

她在等待,等待著這一段錯誤婚姻的結束,像是一個囚犯等待著最終的解脫,即掙紮又無可奈何。

“嗒!”一聲響起,門開了。

她知道那個自己等了許久的男人終於回來了,數不清這是第幾個這樣的夜晚獨自坐在沙發上盼著這扇門的打開。

等啊等!永遠等到的不是滿身酒氣的男人就是到了日出還沒有響動的門,她真的——等不起了。

進來的男人依舊是渾身酒氣,但比以往卻又多了幾分清醒。

隻見男人手裏的公文包往一旁的鞋櫃上隨手一扔,然後著急粗暴的把腳上的鞋子脫掉又換上拖鞋,臉色毫不有善甚至是怒氣衝衝的走到了女人麵前。

修長的手指一手指著麵前臉色蒼白的女人,一手好似透不過氣的撕扯著脖子上的領帶,不客氣的說道,“陸芊芊!你到底想怎麼樣?”說話的聲音是嗬斥的,像是對著仇人一般的語氣,像是讓自己惡心的人一樣。

嗬!沒錯啊!這就是我嫁的男人,我花了七年時間七年女人裏最美好的青春愛著的男人。

抬起手輕輕的擦了臉上的淚水,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幾年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整日以淚洗麵的女人。

鵝蛋的小臉倔強的抬起了頭,眼神緊緊盯著麵前的男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依舊空靈的聲音顯的更加的迷人,“你就那麼愛嗎?”眼神緊盯著不放,企圖能看出點麵前人的一絲悔恨。

風吹了進來,把白色的紗布窗簾吹鼓了起來,風也打在了芊芊的身上,即涼也讓人更加的清醒。

不再抱有希望的轉移了視線,不再看著那個男人而是盯著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放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

男人看到女人不再緊盯著自己,也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往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隻腳疊在另一腳上,略帶疲憊又慵懶的說,“你可別鬧了,這麼大了還小孩子脾氣。”說完伸出手試圖想要觸碰一旁的女人。

女人一起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不帶剛剛那種怒氣,也沒有期盼的神情,隻是冷冷的說著,“這次就放過我吧!”

然後轉身回了房間,客廳的燈依舊沒開,還是隻剩下那盞橘黃色的壁燈冷冷的陪著客廳裏的人。

陸芊芊看著一旁已經熟睡的女兒,嬰兒肥的臉蛋上有著一層粉嫩,大大的眼睛此刻正安安穩穩的閉上,使睫毛顯得更加的纖長。

輕輕用手附上那軟軟的臉龐,床上的小家夥習慣性的往自己的懷裏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睜開一隻眼睛,奶聲奶氣的說著,“麻麻!覺覺。”

然後睜著的眼睛就又閉上了,兩手緊緊的抱著陸芊芊的手臂,呼吸開始舒緩甚至有了一些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