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不出來，默了半天，才又憋出一句話來。
“這是媽咪給你買的禮物？”歐世軒指著蝙蝠俠玩具，又是問道。
“是爹地買給我的。”小衡洋洋得意的舉起手裏的玩具，小臉上滿是幸福。
歐世軒的胸口像是壓著千斤重石，壓抑到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居然讓自己的兒子管別人叫爹地！
錢前眯著眼睛沒有多久，還沒睡著，隻是有些迷迷糊糊。自從生了小衡，睡覺就輕了很多，有點動靜都能聽到，隱約聽到小衡在說 話，倏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他歪著頭，好像在和後座的人說話。
坐直了身子，摸摸小衡的頭，朝後座看去，這一看，整個人緊張的倒抽一口冷氣。
他怎麼會在這裏？
歐世軒定定看著眼前嘴巴張的足夠塞下一顆雞蛋的女人，目光冷凝了幾分，臉色也是玄黑。
錢前注意到他眼神裏深深的責問，裏麵還有怒火熊熊燃燒著，整個人看起來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微皺了下眉頭，又瞬間舒展 開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歐總，這麼巧。”
“還真是巧。”歐世軒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要不是在飛機上，要不是剛見麵的兒子在場，他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當場要了 她的命。
錢前隻覺得他的眼神鋒芒畢露，過於淩厲，整個人又是散發著一種戾氣，小手輕握成拳，淡淡看了他一眼，扭過頭來。
歐世軒見她根本就不想解釋，仿佛把兒子藏起來，讓自己三年不見的人不是她，心情糟糕到極點，近乎粗魯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錢前隻覺得肩膀上疼得厲害，可是這樣的見麵實在是出人意料，心裏早就是七上八下，強忍著疼痛，索性不予理會。
小衡看到媽咪皺著眉頭，表情怪怪的，又看見之前和自己說話的叔叔一下子變的凶神惡煞的，一著急，就低頭咬了上去。
歐世軒隻覺得手背上傳來一陣劇痛，想不到剛見麵的兒子護母心切，居然牟足了勁咬自己，隻覺得心裏的怒火像是被人加了一把幹 柴，燃燒的更是猛烈。
“壞叔叔，你快放開我媽咪。”小衡看到歐世軒還是不放手，小臉上又急又恨，眼淚也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錢前瞥眼看去，他的手背上已是一大片紅腫，再一看小衡，就像是憤怒的小獅子，恨恨的瞪著他，心亂如麻，咬了咬唇：你先放手 。
歐世軒的理智慢慢回歸，收回手臂，眼神卻依舊犀利無比。
“小衡，他是你爸爸。”錢前見小衡還在氣鼓鼓的瞪著他，猶豫了半晌，終於艱澀開口。
“他是我爹地？媽咪，我不是有爹地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小衡滿臉不解的看著錢前，然後就看向後座的歐世軒。
歐世軒不得不承認，當看到兒子眼神裏的懷疑和不相信，內心是真的受傷了，很傷很傷。
“他是你親爸爸。”錢前一字一字艱難的說著，內心卻是痛苦無比，當年他不堪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你肚子裏懷的還不知道是 誰的野種……”
一字一字也敲打著歐世軒的心，她的聲音看起來波瀾不驚，顫唞的尾音卻是泄露她內心的不平靜。
小衡瞪大眼睛直瞅著歐世軒，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還不時的比劃著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
眨眼功夫，臉上的表情變換了好幾種，有困惑，有驚奇，有欣喜，還有不滿。
末了，撇撇嘴，嫌惡的說道：“媽咪，我才不要這個凶巴巴一下子冒出來的爹地呢，還是易恒爹地好，對媽咪也好。”
歐世軒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憤然說道：“錢前，你有種，你有本事，算你狠，帶著我的兒子消失三年不說，還教 他不認我，管別人的男人叫爹地，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這種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