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奕小道長顯然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推演完了所有的局勢,並且已經認定了知魚觀是幕後黑手。
而對於他而言,這個結論無論如何他都是不能相信的。
看著蕭雲縈和沈夢舟二人懷疑的目光,陌奕小道長竟然覺得自己有口難辨,他也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薄唇囁嚅了幾下,他終究是冰封著一張清秀的臉,沒法爭辯。
沈夢舟抱著雙臂,平靜地看著他,慢慢說出接下來的辦法:“既然你不想說,我們隻有把你留在手上,畢竟這廣海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陌奕小道長還沒有來得及拔出長劍,快如閃電的沈夢舟已經封住了他的靈海經脈,把他困在了光牢之中。
蕭雲縈也說:“應該要不了多久,你師傅就會現身,到時候有了說法,你也不必難過。”
陌奕小道長悶悶的沒有說話。
沈夢舟問:“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知魚觀把你的小朋友救出來?或者......”
他的目光在陌奕小道長這邊一掃:“那他去換?”
蕭雲縈搖搖頭:“我們還拿不準言鬆道長那邊到底有什麼計劃,還是先看看吧!昨天在雲錦山莊也算是消耗了一場,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沈夢舟嗯了一下,就挑好了縣衙的一個椅子大喇喇地叉著腿閉目養神去了。
蕭雲縈看了一眼光牢裏的陌奕小道長,也不想說話,隻自己找了一方幹淨的凳子坐下調息。
浮雲流轉,一晃便是半日。
日頭漸漸沉下去,正是陰氣十足的開始。
蕭雲縈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的靈海又充盈了起來,雖然身子還有些酸痛,但即使拚一場也再所不惜。
而沈夢舟已經沒了影子。
“他人呢?”蕭雲縈問。
光牢裏的陌奕小道長沉默著,小臉憋著好似包子,顯然是生了氣,並不想回答。
蕭雲縈抿了抿嘴,也不怪他,自己走出了縣衙。
大街上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她又向前走了幾步,隻看到,沈夢舟正蹲在從縣衙門口流過的河道下麵,袖子挽了起來,頭發也別了上去,人家赤著雙足正在裏麵洗腳呢!
蕭雲縈站在邊上看了他一會兒,心想這男人的心智真是有如孩童,一條河也能玩半天。
沈夢舟已經感應到了她的到來,隻說:“你醒啦?”
蕭雲縈嗯了一下,坐在岸邊的石凳子上問他:“你突然消失,我還以為你先逃了。”
沈夢舟哈哈一笑,用濕噠噠的手撩起自己額角的碎發,轉過頭笑嘻嘻地說:“本公子從小就不知道還有逃字一說。”
蕭雲縈見他說得飛揚跋扈,假裝不在乎地哼了一聲:“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如果一味莽撞行事,倒成了魯莽。”
沈夢舟並不打算和她辯論,把頭轉回來,對著麵前的空氣說:“你別擔心,這個世界上能值得讓我逃,不不,就算是退的人都還沒有出世呢!”
蕭雲縈一愣:“我沒有擔心你啊,你是自己非要來湊熱鬧的,其實呢,熱鬧湊到現在也差不多了,沒道理需要你搭上性命!”
越說便是越想讓自己走了,沈夢舟的眉毛一挑,從水裏收回了兩隻腳,站了起來對著台階之上的蕭雲縈,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好聲好氣地說:“好啦好啦!要走我一早就走了,這廣海縣的麻煩事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管得。”
兩個年輕人並肩坐著,任夕陽的金色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