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不滾,等你告訴我什麼時候重新拜堂再說吧!”
“你——”
夏謹蓮又急又氣的聲音頓時消失,隻剩下淡淡的甜蜜味道纏繞著兩人唇舌,纏綿不止。
***
二月初二,信家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熱鬧的氣氛。整座城裏的人幾乎都知道信家族長要成婚的消息,看熱鬧的人是將信家大門外的巷子擠得水泄不通。
信家族長成婚之事在京城之中可是大事。
不說那些達官貴人都紛紛親自上門道喜或者是派人送禮祝賀,就是京城裏所有的藥材行、大夫和其他的家業管事送上的賀禮也足夠驚人了。
更別說這場婚事不隻新郎有來頭,這新娘也是一樣,據說是連皇帝都稱讚過的女醫,甚至還給了賞賜,自然更讓人好奇。
夏謹蓮天未亮便起身,沐浴上妝梳頭,比上次的婚禮還麻煩了數倍,讓她整整被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才打扮得差不多了。
第二次穿上喜服的感覺是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隻知心情很是矛盾,但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今天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否則那個想成親想到快發瘋的男人可能會直接把鬧事的人痛打一頓。
一想到這裏,她突然又想歎氣了。
當年的瀟灑少年如今怎麼變成了偶爾也支持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男人呢?
十二年……果然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才會讓一個人改變得這麼多吧?
胡≡
夏金花直到新娘剛好從她麵前走過,蓋頭被風吹開一角,露出俏顏,接著進了門,她才一臉震驚的想到,“竟然是夏謹蓮……竟然是夏謹蓮?!”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那女人怎麼會有這種好運道?居然嫁給這麼一個好男人?
她渾渾噩噩的想著,又聽裏頭傳來開始拜堂的聲音,她腦子裏頓時隻剩下不甘,隻有一個念頭——
不行!她的日子過得這麼差,那個丈夫有跟沒有差不多,憑什麼那丫頭就能嫁得好、能幸福的成為信家少奶奶?!
她鬼迷心竅的衝上前,就在司儀喊到第三聲的時候,尖聲大喊,“不能拜——”
***
信朝陵歡歡喜喜的迎回了新娘,然後喜孜孜的牽著紅綢的另一端,聽著司儀開始喊著拜堂儀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信朝陵和夏謹蓮在這個時候心跳幾乎都要捉到嗓子裏,就怕又出什麼差錯,畢竟上次拜堂實在給兩人留下太大的陰影。
見新人已經叩首起身,司儀喊了第三聲,“夫妻交拜——”
信朝陵剛放鬆了心情準備完成這最後的儀式時,一道尖銳的女聲猛然劃破這片喜樂,頓時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而信朝陵也黑了臉,冷冷看著那個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婦人在那裏上竄下跳拚命尖叫著。
夏謹蓮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誰來搗亂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說:“那是我二娘的女兒。”
簡單的一句解釋就足夠讓信朝陵做出處置,他沉著臉,對一旁的秦叔吩咐著,“安靜的把她丟出去!”
夏金花喊完那一聲後,就努力要往廳裏湊,想要在眾人麵前揭穿妹妹攀高枝卻不照顧姐姐和娘的勢利行為。
這丫頭想一個人富貴,門都沒有!
隻是沒想到她才剛走到前麵,就聽到那俊俏公子冷冷的揮揮手,叫人把她給丟出去?!
“不行!誰敢碰我?我是夏謹蓮的姐姐!我是……嗚嗚——”
夏金花努力的掙紮,卻很快的沒有辦法再說廢話,因為她的嘴隨即就被堵上,而且被秦叔親手從大門給扔出去。
“敢來破壞我家少爺的婚禮,以後就別生病!不然拖也拖死你!”秦叔惡狠狠拋下威脅,立刻回去觀禮。
聽到司儀最後一聲的高唱,“禮成,送入洞房”,夏謹蓮和信朝陵才終於籲了一口氣。
這多災多難的成親儀式總算是結束了。
儀式完成的時候,信朝陵特別訂製的家具已經全都擺進了新房,至於那些他另外準備的金銀首飾、古董擺設、四季衣裳等等嫁妝全都還是保持著抬來時的模樣擺在院中,供來客觀看。
這嫁妝可是女子的麵子所在,所以即使她自己已經稍微準備一些,但他還是額外又準備了好幾大箱添了進去。
從一箱箱的嫁妝中穿過,總算是進了新房,夏謹蓮坐在床上,片刻安靜過後,喜娘的聲音響起,“新郎官掀蓋頭。”
信朝陵接過係著紅綢的秤杆,上前兩步,將秤杆緩緩伸向那大紅的蓋頭。
夏謹蓮眼前猛然大亮,蓋頭已被信朝陵挑起,她下意識的抬頭,正對上他含笑的黑眸,眼睛也跟著彎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喜服的映襯,讓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