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不顧命地一個人跑來,我都把你打成一個瘸子!”
他咬著牙罵。
她此刻已清醒了許多,被他一罵,不由得怒從心生,想著自己弄成這樣是為了誰啊,他竟然還有臉罵自己,氣得便低頭一口就狠狠地咬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不防備,肩膀吃痛,剛想把她甩手放下,但轉念一想,又硬生生把她抱住,強忍著沒有叫出聲。
她死命地咬著,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氣全都付諸在這一咬上,咬了很久很久,直到咬到自己的牙齒都痛了,才鬆開了口。
這才感到滿嘴都是血腥味。
她心裏又痛又氣,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在剛才咬的地方,語無論次地罵:“你混蛋!謝雲鷹,你為什麼這麼笨?為什麼總要和我做對?你總是欺負我,我好難過,你從來都不懂我真正在想什麼,你這個天下第一的大混蛋!嗚——”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著肩膀的巨痛,從小到大,受的傷無數,卻也沒有這次如此痛,大概這女人把自己的肉都咬了下來了。伸出右手,他碰到了她長長的披泄下來的頭發,以及那破得不成樣子的衣衫,粘粘的血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到處都是。他心裏惶恐,卻也不敢再莽動,隻好靜靜地抱住她,任由她哭著,一直不停地哭。
終於,她哭累了,罵累了,隻是痙攣般的抽搐,他脫下外套裹住她,用溫暖的手掌輕撫著她冰冷濕漉的臉,把她的眼淚一點點地擦幹。
“好些了嗎?”低聲下氣地問,“氣消了沒有?”
“沒有!這輩子都恨死你了!”她恨恨地說,卻眷戀著他掌心的溫度。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慢慢地將唇貼在她的臉頰上。
“對不起,我是很笨,原諒我!”
她屏息,一動也不敢動。
他柔軟的唇從她臉上滑落下來,落在嘴角邊上。
“筱慧——”
她輕顫,他是被鬼附身了嗎?怎麼變得如此溫柔?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這還真不習慣,等一下,他在幹什麼,唔,幹什麼……
謝雲鷹成功地完全契合地吻住了她,其實一開始他隻是想親親她,但她身上有一種帶著蠱惑般的氣息,還有一絲絲的血腥味,那是自己肩上的傷口,源源不斷地從唇際傳到他全身,讓他整個人都串起了一股熱流,滋味美好得幾乎讓他眩暈過去。
他情不自禁地深吻了下去。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可以讓人完全忘了周遭所有的事情。
慢慢地,他試探著伸出舌,用舌尖輕易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她低吟了一聲,羞澀地躲避著他探入口中的嬉戲,身子軟軟的不著一力。他更是大膽,在她完全信賴沒有防備的回應中,沉醉在越來越深沉的探索中……
“啊!”她突然輕輕叫了一聲,用力推開了他。
他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已經把她衣服解開了。雖然她的衣服的確破得不成樣子,他也不該趁人之危,但那不爭氣的右手的確是已拉住了她纖腰上的細帶,隻需輕輕一扯……
不過,不對!他好像還沒有開始扯,手指也沒碰到她的肌膚,那她喊什麼?
“我腳疼!”她皺著眉頭說,“痛死了!”
“你說什麼?”他還在迷迷糊糊回味唇際的餘溫。
“你不是說我腿斷要幫我接好嗎?”她不高興地說,“你怎麼又不接了?”
他頓時完全被打敗了,剛剛那麼美好沉迷的氣氛,大概也隻有沐大小姐還想著這些不著調的事。
“太黑了,看不清。”他嘀咕著,低下頭重新去找她的唇,“明天早上再接!”
“謝雲鷹!”她氣得質問,“你想讓我痛一晚上嗎?”
“我也很痛,你怎麼補償我?”他指的是剛剛被她咬的。
她被問倒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他趁機又吻住了她。
“你那個是活該!是因為你欺負我!”她喘氣著推他,“我為了你摔斷的,我很痛啊,笨蛋!”
“你這女人話太多了吧?這個時候還吵個不停!我在親你呢,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享受?”他真的受傷了,沒理由隻有自己一個人享受這美妙的滋味吧?
“享受你個頭!”她紅著臉,嘴硬地說,“明明就是你在占我便宜!你還不承認是欺負我?”
“好好,是我不對。”他實在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那你也來占我便宜吧,盡情欺負,不用客氣!”
說著,他拿起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衣襟,碰到了胸口火熱的肌膚,她嚇得使勁想縮回手,但他不讓,勞勞地握著,硬按在自己狂跳的心髒上。
“你幹什麼?放手!”她難為情地低喊。
“筱慧!”他突然沉聲喊,將她緊緊地抱住,“答應我,不要嫁給別人!除了我,誰也不要嫁!”
她這才想起,他還蒙在鼓裏呢,他還以為她要走。
“雲鷹……”她眨了眨眼睛,又有些想哭。
“我知道,我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卓越的戰功,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女人絆住,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已經沒法騙自己。其實你也不是國色天香,不溫柔,還很笨,脾氣也大,一不高興就亂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