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他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恐惶:“雁兒!”
她忙點頭,隻好說:“當然。”
他立刻笑了:“那就沒問題了,好了,別哭!小時候的你可比現在樂觀多了,怎麼越長大越沒用了?”
她投入他懷裏,感動地許諾:“裴哥哥,雁兒答應你,無論是生是死,我們都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就是這話,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用力地抱住她,心中亦是幸福。
不是不擔心未來的風浪和挫折,但是無論再大的困難,隻要二個人有這份堅持的心,又有什麼不能克服的呢?
他們都靜靜相擁著,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懷裏的人呼吸漸漸均勻,他才發現她已睡著了。
大概是剛才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頰十分紅豔,身體也有絲燙。
不過她的酒品十分的好,不吵也不鬧,隻是沉沉地睡著,可能是為了貪涼,她的手無意識地伸進了他胸口的衣襟裏,汲取胸口那溫涼的肌膚溫度。
可是他一下子身體也熱了起來,忙把她的手拉出來,尷尬地喊:“雁兒?”
“唔——”她含糊地應著,把頭深深埋進他懷裏,調整了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他隻好苦笑。
她睡得十分沉,雖然從小到大,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但是,在裴哥哥的懷裏,她從來都不會覺得危險。
她相信他,比相信自己還甚。
他不敢再喚她,怕把她吵醒,為防她著涼,隻好更緊地抱住她。
“雁兒。”他俯頭啞聲在她耳邊說,“回京後,我們就成親,好嗎?”
她自然聽不到,隻是在睡夢中蹙著眉,或許仍然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在內心隱隱處,總有許多縷的不安,在四麵八方張牙舞爪地等候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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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沐筱慧走出帳篷,便看到裴武陽正在喂馬,而謝雲雁則在不遠處做著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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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跑過去:“咦,你們起得好早!”
“筱慧。”謝雲雁抬頭擦了一下被熱得汗濕的額頭“你起來了,睡得好嗎?”
沐筱慧卻不回答,隻是奇怪地問:“你一晚上去哪兒了?怎麼不回賬篷?我早上起來都不見你。”
“我?我昨天喝了點酒,在火堆邊睡著了。”她笑笑,又低頭做飯。
“喝酒!”
一聲驚叫,來自神采奕奕的謝雲鷹,他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
裴武陽抬起頭,也不再喂馬了,他已十有八九猜到這小子會說什麼。
“哥哥,早啊!”謝雲雁打招呼。
謝雲鷹卻一把拉住她:“喂,你說實話,什麼叫喝酒?喝了多少酒?昨晚就你一個人在火堆邊嗎?”
“大驚小怪地幹什麼?裴哥哥陪著我呀!難道還怕有老虎?”她一臉莫名。
“我就知道是這樣!”謝雲鷹哼著,大步走到裴武陽身邊,一把攬過他的肩,背對著別人,惡狠狠低聲說,“你老實交待,昨晚有沒有占我妹妹便宜?你們還沒成親,可別亂來!”
“沒有。”他平靜地說。
“真的沒有?就這麼陪了她一夜?”
“是啊。”他突然反問,“那你呢?昨晚那麼好的機會,你和沐姑娘……”
他瞪圓了眼睛,打斷他:“當然沒有,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那你又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可是我妹妹喝酒了,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裝君子!”他竟然一臉的羨慕又嫉妒,“要知道,筱慧並沒喝醉。”
裴武陽笑了起來:“你很希望她喝醉嗎?”
他卻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她遲鈍到家了,如果她不喝醉,你覺得我有任何便宜可以占嗎?”
裴武陽哈哈大笑,無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喂,你們二個大男人在那兒笑什麼?”沐筱慧喊著,“什麼好笑的事情,說給我們也聽聽。”
向來並不多嘴的裴武陽這次難得搶著笑道:“雲鷹說昨晚他希望你——”
謝雲鷹一下子用劍柄抵住了他的腰,咬牙道:“你要再敢說一個字,我不讓妹妹嫁給你!”
他於是沒說下去,隻是笑。
“希望我什麼?”沐筱慧開心地跑過來問。
“當然是希望你越來越可愛。”他拉著她的手快步走開,“好餓,去吃早飯!”
“飯已經好了,快來吃吧。”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