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就回答:“她被聶闖抓走了!”

裴武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夏嫣然大叫了一聲,“聶闖,就是那個在南方叛亂的賊領?他不是死了嗎?”

她的聲音把沐筱慧嚇了一跳,她抬起頭,哭過的臉是呆呆的表情:“你,你到底是誰啊?”

“你別管我是誰?到底怎麼回事?謝雲雁怎麼和聶闖扯上關係了?……”

裴武陽放開沐筱慧,一把把她拉開,來到牆角邊,強忍著焦燥沉聲道:“郡主,我請你不要再管這裏的事!這和你毫無關係!如果你再不肯走,我就把你打暈了送回去!”

“那你就把我打暈好了!”夏嫣然仰著頭瞪著他的眼睛,“我這個人就這脾氣,弄不清楚的事情非要弄清楚不可!到底怎麼回事?那個聶闖不是死在火裏了嗎?他還活著?他在京城嗎?這怎麼可以?他是不是又要造反?……”

“隻要你不說出去,他不會出現!還有,請你在皇上不要亂說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當然了,你以為我是傻子!”她沒好氣的,“裴武陽,你好大的膽子,為了立功,竟然欺君!沒想到你也這麼功利!”

他沒理她的誤解:“你別管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再說一遍,你一定不能說出去!萬一皇上知道了聶闖沒死,到時候不是我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全體隨我南征的將士們,都將人頭不保!幾十萬的性命係在你這裏,你千萬不能兒戲!”

她也不是不知輕重,肅然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多謝。”他側開一點身子,把門口讓出來,“現在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她不高興的:“既然我都知道了,你怎麼還讓我走?至少我也想幫你啊,你剛剛不是說朋友嗎?為什麼還要趕我走?”

“隻要你離開這裏,不再纏著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現在真的很煩,郡主,請你不要再給我添亂了!”他低吼著。

她被他吼得咬了咬嘴唇,想辯解幾句,但看到他眉頭緊鎖忍耐到極點的表情,終於還是把話咽下去:“好!我走就是了!裴武陽,誰稀罕你啊?”

她終於甩門走了。

裴武陽這才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態度不好,可是現在已顧不了這麼多。

“裴大哥!”沐筱慧慢慢走到他旁邊,紅著眼圈,“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

“沒有。她不是壞人,是我的一個朋友,知道也沒什麼。”他不忍苛責她,“筱慧,你出來也很久了,天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回去吧!不然你爹又要著急了,他是王爺,萬一他懷疑起來,我們更麻煩。現在事情這麼亂這麼多,少一個人知道更好,是不是?”

她默默地點點頭:“是,是我不懂事。我就回去。可是裴大哥,一有雲鷹的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啊!”

“一定。”

沐筱慧擦幹眼淚,整理了一下衣衫,向他道了別,也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院子裏,又空蕩蕩地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無力地坐倒在院子裏的石桌邊,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真正的休息過了,隻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也一下子用盡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

“砰砰,砰砰。”外麵有人敲門。

“大哥!”

是文進的聲音。

裴武陽動了一下,撐著頭的手差一點滑落下來,讓他瞬間也清醒了起來,忙起身打開門,果然是裴文進。

“之瑤呢?”他急促地問,“你沒追到她?”

“追到了,她沒事。”裴文進走進屋子,四下看了看,“就你一個人?雁兒還沒找到?”

裴武陽麻木地回答:“她在聶闖手裏。”

裴文進大吃一驚。

“別說這個了,之瑤到底在哪裏?怎麼不跟你在一起?”他強打起精神問。

裴文進半天才回過神來,斷斷續續地回答:“她,她住在安升客棧。”

“你怎麼搞的?幹嘛讓她住客棧?如果沒地方去,就讓她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了。”

“不是的,大哥,你聽我說。我勸過她了,可她不願意來。她一直哭得很傷心,說不想見其他人。這些年來,家裏一直死氣沉沉,你常年在外,其他人也各管各的,尤其是爹,幾乎都沒有開心過,之瑤一直很努力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維持著家裏的氣氛。那都是因為她在乎這個家,在乎我們這些親人,可現在,我知道她是真失望了。她才十五歲,她怎麼能過早地把自己幸福葬送?爹平時那麼疼她,竟如此草率地解決她的終身呢?我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裴文進歎氣著低下了頭,裴武陽腦中閃過一些念頭,問道:“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最近對之瑤的態度怎樣?”

裴文進不解地看著他:“沒有啊,知道什麼?”

裴武陽沒有說話。

“大哥,你有事瞞著我嗎?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怎麼會,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望向弟弟,“文進,你不小了,現在家裏發生了這麼多事,爹娘又對我有誤會,這一切,都要你開始擔當起來。家裏每個人,都是你責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