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念聽不到霍少鋒在叫她的名字。
此刻的她坐在飛往墨爾本的航班上,眼前隻有小小窗口外的天空。
待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裏,她一言不發,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往孩子所在的公寓趕。
封行朗拖著行李箱追在她身後,“喂,我說你真不打算直接把孩子帶回去嗎?”
蘇小念回過頭睨他一眼:“拜你所賜,我那麼久沒見到我的孩子了,隻想在這裏陪他們一段時間,反正國內那麼多的煩心事!”
難得一見的暴躁,蘇小念不欲多說,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封雲薇,立馬皺起眉頭對著封行朗:“你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雲薇保護好,要是被你爸媽知道了,你明白是什麼後果的。”
“我知道。”這個話題對封行朗來說沉重了一些,他鐵青的臉上迅速寫滿了堅決。
一到公寓,蘇小念急忙脫下高跟鞋,光著腳直接小跑了進去,很快就順著女傭的視線,在遊戲房裏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蘇陽和蘇牧。
“小陽,小牧。”蘇小念激動地叫了一句,淚水很快就泛濫成災。
蘇陽和蘇牧比她上一次來的時候長大了許多,白淨又可愛,烏黑的頭發長了一些,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可小小的眉宇之間,怎麼看都覺得像極了一個人
四歲的兩個孩子見到許久不見的母親,竟沒有一點生分,踏著小步子紛紛紮進了她的懷裏,奶聲奶氣地叫著:“媽媽,媽媽。”
門外的封行朗,深深歎了一口氣,好在,一切禁錮都結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蘇小念都寸步不離地待在孩子身邊,封行朗早早地回去了,隻剩下她和孩子享受著久違的親子之樂。
隻是,想念總是無聲無息地襲人而來。
某個晴朗無雲的午後,蘇小念剛說完故事哄了孩子們午睡,坐在床頭一陣失神的她,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手機,看著霍少鋒的照片,又陷入了沉思。
“爸爸”
一道奶音從蘇小念的身旁猛地冒了出來,嚇得她心頭一顫,轉過頭,兩個孩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來的,調皮地對視一眼,又轉過頭來對著她笑。
小牧從床上跳起來,對著手機又叫了一句:“爸爸,媽媽,這是爸爸嗎?”
蘇小念呆滯住了,“爸爸”這個詞無疑是她與孩子間的禁忌,偏偏自己的孩子在對著霍少鋒叫爸爸
四歲的孩子,生活在女傭和看護的環境裏,怎麼會知道爸爸是什麼樣的存在。
蘇小念輕聲問道:“乖,這不是你們的爸爸,是你們的小老師教你們叫爸爸的嗎?”
蘇陽和蘇牧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沒有回答。
蘇小念歎了一口氣,“以後不可以亂叫爸爸,知道了嗎?”
兩個孩子乖巧地點點頭,剛要躺下,蘇小念的手機響了。
國內的電話?
蘇小念狐疑地接起來,許久沒聽到電話那頭的任何聲音,“喂?請問是哪位?不說話的話,我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