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2)

她當然害怕,於是不敢亂跑,但有一次卻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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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午睡,她在一邊玩耍,猛然看到窗台上有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很是漂亮。她好奇地走過去,那鳥兒卻飛了,她便一路追著鳥,跑著跑著,就跑到一個陌生的地界,還有一個陌生的人。

五彩斑斕的鳥兒停在那人的肩上,一鳥一人都用同樣的目光盯著自己。她突然害怕,轉身就要回去,卻被那人抓住了肩膀,狠狠地按在地上,她要哭,那人便恐嚇:“你敢哭,我把你扔進水裏喂魚去!”

她便嚇得不敢哭,瞪著大眼看那人。不過七八九歲的模樣,蠻橫,囂張,卻很好看。她年幼,不知道他的麵相是好看,又經他這樣粗暴對待,心中就覺得他可惡。

那人說:“你叫李又吧?”

她點頭,還很傻乎乎地問:“你叫什麼?”

“你管老子叫什麼!”那人斥道,手還很不厚道地捏住她的臉頰,嘖嘖歎道:“小胖豬,你天天吃多少啊,這麼肥,小心長大醜死了,會嫁不出去的喲~”

她疑惑:“嫁不出去,是什麼意思啊?”

那人皺眉:“老子管它什麼意思,就是你長大沒有男人會喜歡你了!”

她垂眉:“那我喜歡那些男人,不就可以了嗎?”

“你!”那人突然吃癟,轉而就譏笑她:“小蕩,婦,跟你媽一樣,不知檢點!”

又又最討厭別人說媽媽的不好,她怒了,兩眼瞪得老大,猛然一鼓作氣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反撲在地,她用小手狠狠地抓他的胳膊,留下一道又一道紅印子,那人疼得齜牙,說:“你屬貓的啊!你還會撓人啊你!”

“不許說我媽媽的壞話!你才是蕩,婦,你全家都是蕩,婦!”她罵,其實連‘蕩,婦’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那人忽然就笑了,抑製不住地大笑:“真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人,你會罵人嗎?罵個人還把自己給罵進去了,你好意思麼你?白癡。”

她疑惑,不懂。

他便說:“我是你六哥,那也就是你家人,你剛才說‘你全家都是蕩,婦’也就包括你自己了。”

她瞪圓了眼,不可置信,然後又問:“你是我六哥?”

那人沒了耐性:“滾下來吧你,老子是你六哥,老子都覺得恥辱。”他稍稍用力就將年幼的她製住了。她委屈得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直到把家裏的幫工引來了。

老幫工急得說:“六少爺,你又欺負人了啊,仔細你奶奶知道了,又要揍你。”

那人不屑:“你不說不就行了?”他說完,又去瞪又又:“死丫頭片子,你也不許說,你敢說,瞧我怎麼治你!”

她委屈地朝老幫工看去,老幫工卻是無能為力,隻能將地上的她抱起來,走遠了才安慰道:“八小姐,別去招惹他,這宅子裏的人都怕他,跟個混世魔王一樣。”

她睜著淚眼:“什麼是混世魔王?”

“就是很壞很壞的人,專門欺負你這種小朋友的。”老幫工解釋。

她懵懂的點點頭,本能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離這個人遠遠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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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夢境越來越模糊,她強撐的意誌力終於被饑餓寒冷擊垮,她閉上沉重的雙眼,像沉睡在城堡裏的公主,等待王子的親吻,生命的白光驟然消失,隻留下無窮盡的黑暗。

女刑警接到獄警的通報,說關在禁閉室的那個女囚犯生命垂危,需要急救。她都來不及打電話請示徐平,親自將安妮轉送到市醫院,接手的醫生看了第一眼,忙說:“嚴重脫水,趕緊救,晚了就沒了。”

女刑警這時才意識到害怕,她守在急診室門外,好半晌才知道打電話給徐平,對著他將情況說了一遍,誰知挨了徐平的罵。女刑警覺得委屈,為自己辯駁:“警長,如果鬧出人命,這要是上頭知道了,你我都脫不了幹係。”

“你這是威脅我?”徐平怒道。

“不敢,我隻是講述事實,我也明白我這樣做是正確的,無論是在程序上,亦或是…良心上。”女刑警說完將電話掛了。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常年來因工作而帶來的負罪感驟然消失。

她想,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昧著良心。至少,她還是個人,而有些人卻隻是披著人皮的禽獸,比如徐平。

一個小時候後,急診室的燈滅了,醫生摘掉口罩,對著女刑警說:“已經脫離危險,她身體很差,建議常年調養。”

女刑警點點頭:“我會轉告她的家屬。”

安妮轉到特別病房裏,門口守著兩個警察以防她逃跑。可女刑警明白,那病床虛弱的女人,已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連能不能下地都是一說。

小會兒,安妮醒了,睜開眼的時候,很不適應屋內的強光。女刑警將燈光調暗了些,安妮轉過頭來看她,問:“我在哪兒?”

“醫院,你嚴重脫水。”

安妮淡淡‘哦’了一聲,轉而又問:“他呢?他怎麼樣了?”

“衛倫?”女刑警問,見安妮點頭,她便說:“我不清楚狀況,他是由警長直接負責的。你歸我管,他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