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1 / 2)

目是現場直播,而衛倫應該還在那兒。一路上,她催促司機快些,司機卻不大聽得懂她的話,畢竟乾平跟燕城兩地相隔太遠,口音完全不同。

安妮沒心思再去催促司機,她垂眉,觸碰到安冬黑溜溜的眸子。他似乎充滿疑惑,不知媽媽要將自己帶去哪兒。安妮用額頭貼上他的麵頰,小聲道:“我們去找爸爸,要去問個清楚,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安冬還是不懂,隻‘爸爸’兩個字進耳。這字眼對他來說很陌生,可他也不見怪,畢竟從媽媽嘴裏說出來的話,他都不懂。安冬呢喃了聲:“爸…爸…”

安妮忽然就紅了眼,緊緊抱著孩子,不敢出聲,怕淚水會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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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終於將車開到電視台門口,安妮付完錢就抱著安冬匆匆跑進去,到了大廳被看守的保安攔下來。大約是因著衛倫的到來,這小城的電視台也開始森嚴戒備了。保安詢問她:“找誰?怎麼就沒頭沒腦地往裏衝啊,也不怕摔著你孩子。”

安妮支支吾吾:“我有事…師傅…你就放我進去吧…”

她言辭閃爍,保安就起疑了,看她抱著個孩子,猛然就想到了人販子。雖沒有實際考慮為什麼人販子會來電視台,但乾平到西南疆這一塊,人販子就是太多了,他哪裏知道她會耍什麼花招。

於是,保安愣是不放行。

安妮很著急,可就沒敢說要去找衛倫,說了誰信?鬼都不信。安冬看著媽媽著急的模樣,也跟著哼哧哼哧起來,他看著保安,咿咿呀呀著,就是沒人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就在此時,那電梯忽然打開,湧出幾個保鏢模樣的人,而這些保鏢簇擁著一個華貴的男人走出來。她定定地看著那個男人,西裝革履,腳下的步子沉穩,行走間自帶一股氣質,比明星還耀眼。

她旁邊的保安將她往後麵一拉,說:“大人物出來了,你別擋著道。”安妮沒有機會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衛倫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可他的麵貌一直在心裏,與此時的他對比,完全吻合。

思念脫了弦便開始發瘋,她忽然掙脫保安的鉗製朝他跑去,充滿期待地喊著:“衛倫——,衛倫——”

還未靠近他,已瞬間被他身邊的保安按到在地。安冬掉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衛倫的腳邊。衛倫看著地上的小肉球,皺起眉頭。要在平時,安冬摔疼了必然會哭鬧,可今天他卻沒有,隻抬著頭,皺眉看著衛倫。

安妮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很擔心安冬有沒有摔著哪兒,她急得要哭:“冬冬…冬冬…”

安冬聽到媽媽的呼喊,便扭頭看來,見媽媽被人欺負了於是要爬過來。可還沒爬幾步,整個人就突然離開地麵,他低頭看到一雙大手抱著自己,再回頭便瞧見衛倫那張臉。

安妮忽然心安,她想,有他保護安冬會很安全。這廂才想完,那邊衛倫勾起唇角,笑:“我送你去你媽媽那兒好不好?”

安冬疑惑,但眨巴了下眼。衛倫示意保鏢鬆手,他一手抱著安冬一手扶起地上的安妮,溫文爾雅,充滿耐性:“下次小心點,孩子還很嬌嫩,別再傷著他了。”

她趕緊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禁問:“衛倫,這孩子…”

衛倫打斷她:“我認識你?”

她猛然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可他表情那麼真摯,根本就不像因為生她氣而做的懲罰。安妮覺得這是夢,噩夢。

“我是安妮啊。”她脫口而出。

衛倫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女子,他想起麥柳曾說過,自己二十五歲之後惹過不少風流債,大約這女子亦是他惹得風流債之一吧。隻是…他看向懷裏的孩子,心想,千萬別說這是他的孩子。太狗血了!

衛倫將安冬還給安妮,還略顯抱歉地說:“我不記得自己認識你。”說完,他轉身離去,片刻留戀都沒有。安妮怔仲而立,等回神時,他已乘車遠去。懷裏的安冬依舊咿咿呀呀,還用手指摸她的臉。

大約是在說,媽媽,你怎麼哭了?

她抱著孩子,失魂落魄地走出電視台大廳。她想,他一定是在懲罰自己,懲罰她為了唐呈而遠離他。又或是,他恨自己,不愛自己了,畢竟她傷了他那麼多次,他那樣驕傲的男人總不會吊死在一個女人身上。

於是,他說,我不記得自己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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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倫回到西南疆老宅,家裏正開午飯,他趕緊入座。老幫工為他盛好飯,還笑說:“六少爺是故意踩著點回來的吧。”

衛倫隨之一笑,再抬眼時,奶奶正好看過來。他猛然想起在乾平遇到的女人,不由得問:“奶奶,你認識一個叫安妮的女人嗎?”

奶奶揀菜的手一頓,轉而就恢複正常:“不認識,怎麼?”

衛倫‘哦’了一聲:“沒什麼,就今天在乾平遇到個女人抱著孩子呢,她喊我,我又不認識她。有些莫名其妙。”

一句話,讓在座的人都僵住了。麥柳最不自在,醋意橫生地說:“你看到那女人就想了這麼一路?怎麼,她長得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