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張嫣疑惑的看著徐策,不明白好端端的,他為何又將話題扯到了看戲上。
“公子既說了要請你看戲,你就踏踏實實的跟著看戲就好。放心,這出戲一定比你想象的還要精彩,而且跟張家有關。”紫蘇在一旁解釋著,張嫣輕哦了一聲,心裏卻還是七上八下的。
距離有來客棧不遠,有座清雅坊,主人號稱天下最雅之人,坊中吹啦彈唱、歌舞伎藝無一不精,引得神都名門公子,豪門富戶絡繹不絕。正所謂,吃的如意,賞的清雅,這如意指的是桃十三娘的如意坊,而清雅說的便是這清雅坊。
雅間是紫蘇一早就定下的,位置不算居中,但視野還算開闊,剛剛好將坊中的一切納入眼中,卻又不會引人注意。
清雅坊今日上的曲目名為《蝶戀》,曲調哀婉,動人至深,以至於場內眾人均陷入一種莫名的悲傷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靜默半響,有掌聲自場地中央而起,一錦衣公子舉杯向前,那目光所及之處,正是《蝶戀》的演奏者,清雅坊的樂儀姑娘。
“教樂儀,行以《肆夏》,趨以《采薺》,車亦如之,樂儀姑娘的名字莫不是出於這裏吧?”
“公子好文采,樂儀的名字正是出自《周禮·春宮·樂師》篇。”樂儀嫋嫋起身,衝著這名錦衣公子福了福。
“名如其藝,藝如其名,樂儀姑娘這名字倒也取的恰當。”錦衣公子將酒杯遞到樂儀跟前:“姑娘可否賞臉,飲了此杯?”
“還請公子見諒,並非樂儀不肯給公子麵子,而是樂儀實在不會飲酒!”樂儀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若公子不棄,樂儀願以曲代酒,感謝公子賞識。”
“怎麼?本公子的酒,樂儀姑娘也不飲?”錦衣公子再次將酒杯往前遞了遞:“飲了這杯酒,本公子就帶你離開這清雅坊,隻為本公子一人唱曲兒如何?”
“還請公子不要難為樂儀。”樂儀躬身:“樂儀雖是唱曲的,卻是賣藝不賣身!”
“好個賣藝不賣身,本公子就欣賞你這種有骨氣的姑娘。”錦衣公子說著,將酒一口飲盡。接著,伸出胳膊,猛然的將樂儀摟入懷中,低頭強行親吻下去。
樂儀猝不及防,被人親了個正著,一口辛辣的酒味伴著俗氣的脂粉香一並傳入口中。她慌忙躲避,卻又被錦衣公子結結實實在臉頰上吻了下。又羞、又氣、又怒之下,竟使力將錦衣公子推了出去。
“還請公子自重!”
“大膽歌姬,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
“慢著!你們這些粗人可不要嚇壞了我的樂儀姑娘。”錦衣公子整整衣衫,麵朝眾人:“剛剛樂儀姑娘說了,賣藝不賣身,恰巧本公子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剛剛那些舉動,實非輕薄,而是予聰仰慕姑娘的美貌與技藝,情難自控,一時唐突。今日,我薛予聰願當著眾人的麵,求娶姑娘,還望姑娘垂青!”
一句出,四下皆開始議論,就連坐在雅間中的張嫣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薛予聰,原來他就是張家為自己選定的那個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