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曙與卓衍又是傍晚時分來的。
因疫症的關係,太醫署有許多善後的事情需要處理,幾日不見,兩位大人都清減不少。剛一落座,韓曙就按捺不住的給徐策說起回京之後的事情來。除了向皇上,太後稟明此次疫症的治療及安撫情況,還要向皇上、太後請賞,畢竟有許多的醫者都是自願的,朝廷此時不加恩賞,日後難免要落人話柄。
徐策在一旁聽著,不時的點下頭,算是回應,臉上卻是淡淡的,並不太感興趣的模樣。
韓曙說了一陣子,也覺得無趣,隨之將話題轉到了徐策身上。
“先生的事情,張大人不許我二人過問,是由他單獨向皇上以及太後娘娘稟明的。不過私下裏,我倒是打聽了。”
“此事,我怎麼不知道。”卓衍愣愣的看著韓曙,一副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的樣子。
韓曙擺擺手:“你整日都在操心隔離院的事情,哪裏還會留心這些八卦。哦,不,是正經事。”
“長話短說,先生的事情,大人那邊究竟要作何安排?”提及徐策,卓衍言語中也多了幾分關切:“其實,先生的事情,我私下裏也曾向大人提及。如韓兄所說,大人一直不願深談,隻說此事,他心中有數,且已向朝廷稟明,不日便會有聖旨降下。”
“多謝兩位大人!”徐策起身,致謝。
“先生這是做什麼?”
“就是!就是!孟州的事情,誰不知道是先生的功勞。”韓曙說著,飲了口茶:“也不知道張大人是怎麼想的,那些看病施藥的尋常大夫,都各個賞了個心滿意足,偏到了先生這裏,磨磨唧唧。也虧得是我有耐心,整天的纏著他問,還真讓我問出些眉目來。”
“韓兄,你就別再繞彎子了。先生的事情,上頭究竟是如何說的?”
“這個——”韓曙頓了下,似心中有所顧忌。
“韓大人但說無妨,左右也就是沒有封賞罷了。”
“封賞是有的,隻不過可能與先生所想的有些不同,或者說,與我們所想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差距。”韓曙說著,歎了口氣:“罷了,既然我都挑了頭,索性也就將我打聽到的全部告訴先生吧。張政,張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先生進入太醫署。但礙於先生如今的年紀,隻賞個虛職,一切還要等到先生及第再說。至於賞賜,也是有的,而且相當豐厚,除了在京城中賜下一處別院外,還有一些金銀財帛,但暫時都記在太醫署的名下,待先生成年,入職後再歸還先生。”
“說來說去,我家公子豈不是什麼都沒有,還平白落了你們東神州皇帝跟太後娘娘的恩賞。賞賜有沒有也就罷了,還整什麼虛職,這不是變相的要將我們公子留在神都嗎?”紫蘇冷冷的說著:“既如此,勞煩兩位大人轉告上峰,你們的這些賞賜,我家公子不稀罕。原本,咱們也是為了疫症而來,如今既然疫症已解,我家公子也要轉回西涼去了。”
“紫蘇姑娘這是生氣了嗎?”韓曙搖搖頭:“你家公子都還沒有吭聲,你一個丫頭,倒是先來氣了。”
“你說什麼?”紫蘇一記冷眼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