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徐策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
“為什麼?”韓曙反問,臉上帶著一些執拗:“莫非先生怕我學了去?”
“我是怕你像這位齊王殿下一樣,吐的昏天黑地,心裏難受。”
“這天原本就是黑的。”韓曙雖口無遮攔,卻也知道,哪些話可以接,哪些話不可以接。
“算了,隨你,待會兒惡心到了,可不要怨我。”徐策知道,依照韓曙的性子,他是攔不住的,與其讓他偷偷摸摸,倒不如光明正大,免得紫蘇一個人搬挪不動。屍體,可是比活人沉多了。
韓曙下樓時,徐策正好上樓,錯身而過時,韓曙小聲在他耳旁說了句:“剛剛暈倒的那位是宮裏的。”
“我知道,他是皇帝!”
“你又知道?”韓曙反問:“不可能,這位爺,我攏共也就見過一次,還是托張大人的福。”
“我是鬼醫。”徐策淡淡的回了四個字,韓曙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算了,你知道就行,待會兒上去了,可別冒失。紫蘇呢?是不是還在下麵!”
“是!”
“那先生保證,韓曙去也!”韓曙拱手見禮,似乎剛剛問的都隻是些尋常的話。
“韓大人!”
“先生還有何吩咐?”
“那些線,我縫的辛苦,你就算要拆,起碼也要等運到了地方。不然,我可不保證你還能原樣的給我縫回去。”
韓曙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般,微微一窘,低聲道:“既是先生辛苦縫的,我又怎會隨便亂拆,隻是剛剛在密室中,顧著照看貴人,沒有看清楚先生的手法,這才想著才回去觀摩觀摩。”
“那就好,畢竟那些肉都被我切碎了,若真拆了,隻怕連我自個兒都縫不回原樣去了。”徐策說著,打了個瞌睡,似乎有些困倦。韓曙這邊,聽見碎肉兩個字,喉間一陣翻滾,忙用手壓了下去。
“有些話,先生心裏知道就好,幹嘛說出來惡心人。”說著,不等徐策回應,就“蹬蹬”的下樓去了。
徐策來到樓上,那位宮裏出來的貴客已經醒了。隻是臉色,仍有些難看。桃十三娘難得斂去了風情,正經的守在一旁。隻有眼中微微透出的不耐,讓徐策知道,這位桃掌櫃,也不喜權勢間的應酬,甚至連討好這位貴客的心情都沒有。她之所以還留在這裏,完全是因為跟薛家之間的合作。徐策忽然很想知道,這位桃掌櫃,所求的東西,究竟為何?
心中這一番心思才落,貴客已抬了眼,看向剛剛才走入室內的徐策。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困惑。半響,才開了口:“聽他們說,你是西涼鬼醫,就是傳說中,那個能從閻王爺手中搶人性命的西涼鬼醫。”
“那些都是傳言!”徐策略微低頭,言語亦如往常般,不卑不亢,不疾不徐:“草民隻是一介江湖郎中,所懂醫術,也都是從民間學來的,算不得正統。或許,是因為草民用的法子太過讓人記憶深刻,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就有了眼下這般不實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