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說得甚是有理,既是如此,那師弟今兒個的晚飯便免了吧。”
迎著小和尚波光盈盈的眼神,不待他出聲問為何,為首的和尚接著道了句:“飯吃了也會餓,反正是會餓的,那還吃他做甚。”
小和尚:...........
小和尚:“師兄~~”
“叫師兄也不頂用了,師兄能幫你一陣子,還能幫你一輩子?”
小和尚:“我疊,我洗,我收拾還不行嗎?”
“如此甚好,半炷香之內,師弟若是還沒收好你這間屋子,那,師弟隻好再多學一天辟穀之術了。”
說罷,為首的和尚轉身出了們,還貼心的關上了門,獨留小和尚一人在屋內。
等大和尚出了門,小和尚這才這裏拍拍那裏摸摸,然後和衣躺在床上,閉目沉思了起來。
這些東西他也不是不會,隻是他還沒緩過神來而已。
兩個月前,定元殿那場大戰,他一個不防,中了計,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不僅活著,還成了仇人之子————一個和尚,他堂堂定元殿門主,被世人喚作殺人狂魔的人竟皈依了佛門,這聽起來,聽起來簡直是,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雁三因身上的傷口,唇色有些發白,她閉氣凝神,緊捂著身上的傷口,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那和衣而躺的和尚。
換做以往,雁三定會一刀了結了他,或者鋌而走險,將那些個追來的人殺個片甲不留,可今時不同往日,定元殿的仇還沒報,他的仇還未報,所以,她不能死。
雁三在觀察著小和尚的時候,小和尚也在靜靜的打量著雁三這個方向,他剛進屋的時候便發覺了這股血腥味,此刻血腥味愈發濃鬱了起來,想必來人是受傷不輕。
他琢磨著這人可真是倒黴,怎麼就不長眼跑到他的房間了呢!再這樣下去,估計這血也就流的差不多了,佛門淨地,一具幹屍封在房梁上,想來,也是件好玩的事。
室內空氣漸漸凝固,就在雁三以為小和尚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卻是突然起身了,不僅起身了,還朝著自己這個藏身的地方走了來。
雁三將手中的匕首捏得更緊了些,她倚靠在房梁上動也不敢動,眸子卻是如鷹般緊緊盯著梁下。
這房梁算不得粗,好在雁三身材嬌小,這才能讓她有了藏身之處,可是,若那和尚點了燈,或者一抬頭,保不準就會發現她的存在。
房內的空氣越來越安靜。
恰是此時,叮咚一聲,水滴的聲音響起,驚得雁三一個激靈,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又是一滴,清脆無比。
與此同時,雁三右側突然變得明亮了起來。
她側頭,恰好對上和尚戲虐的眼神。
隻見那和尚左手握瓷杯,右手捏著燭燈,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同時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好似在說,沒錯,剛剛那聲音就是從這杯中傳來的。
梁上的人雖然蒙著麵,叫人瞧不清楚模樣,不過那一抹驚慌卻是沒逃過小和尚的眼。
他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可是被困在上邊了?哎呀,這可怎麼是好,要不施主等等,我去給施主搬梯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