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絕望和一線生機之間,貝斯曼很快做出抉擇,他相信這也是命運的安排。
你在心中估算著時間,因為有過數次經驗,你知道熱水即將可以再度使用,自己可以趁著透明的機會選擇逃走,或是不知死地去追殺那名指揮官。
從未有過這種強烈的恨意,這一晚有太多生命的尊嚴被踐踏。你覺得憤怒,又無能為力。
饑餓,疲憊和因為各種力量衝擊導致的酸痛在你體內蔓延,你覺得光靠自己的精神似乎無法支撐下去。但你更明白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撐住。你在內心中對自己拚命大聲呼喚:小遙,你要活下去,你必須站起來,不能再軟弱了!
繞過熟悉的街頭,曾經在休息時跟同事漫步的街道現在被賦予了更多的意義。它們冰冷肅殺,帶著凶殘逼人的意味。無數殺機藏匿在其中,你不知道哪一條路是正確的,也不知道哪一條路是生,或者是死。
你心中唯一明白一件事,自己要找到熱水,同時要搜集一點現金。這是能夠讓你逃離困境的最重要兩樣東西。
沿街店鋪好像被某種命令叮囑過一樣,沒有一間是開門的。你在疲憊中漸漸放慢腳步,雖然知道包圍圈可能會越來越近,你已經沒有太多力氣掙紮了。
絕望是一種很古怪的情緒,你想要努力掙脫,它卻一直在你腦海中縈繞。哪怕趙翼和小哥的麵容在心中反複交替也不能讓你感覺好受一點。
你覺得這個世界空蕩蕩的,隻有你自己。
你也知道這個世界現在很擁擠,充滿了想要殺死你的人。
終於在一間藥店的玻璃門前,你看到一台飲水機。藥店沒像其他店鋪那樣緊鎖大門,你幾乎是沒有任何思索地推門進去,甚至沒看藥店裏的營業員就低頭在飲水機下方尋找紙杯。
大概是你的打扮嚇著了賣藥的小姑娘,空蕩蕩的藥店裏發出一聲驚呼。你沒抬頭,用顫唞的手端著紙杯接滿熱水。
熱水注入紙杯的瞬間,你終於有了一絲心安的感覺。
抬起頭,你爭打算對賣藥姑娘解釋一兩句,卻聽到一聲曾經陌生,但如今已超級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金屬撞擊聲自藥店門口此起彼伏地響起。
你用眼角餘光掃了賣藥姑娘一眼,臉色發白的九零後小姑娘正拚命捂著自己嘴往櫃台最深處躲,玻璃門外的無數燈光照在你身上,也照在她身上。
握著那杯熱水,你走出藥店。就像被複製出來的士兵平端武器,準星全在你身上。
那個殺死了趙翼的指揮官站在隊伍中央,盯著你的目光帶著幾分恐懼,有透著一股狂奮。
“怪物!你沒路可逃了!”
你一下子明白了,開門的藥店當然是陷阱。指揮官在逃走後迅速理清了思路,他知道你一定會進去!
你絕望地對著指揮官笑了起來,將滾燙的熱水潑在自己身上。
幾乎是熱水碰到自己的同時,指揮官的手自空中落下,槍響了。
你身後的藥店玻璃門在槍響的同一秒鍾內碎成無數碎片,混合著藥店裏姑娘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
無數子彈像射入透明膠質物體一般,飛快穿過你的身體,盡數射空。
汽化?!不……更準確的說,是你的身體發生了液化!
難道說你自身的能力,真的完全是和熱量掛鉤的嗎?
幾乎是避開這一輪射擊的同時你發現了一件糟糕的事,液化之後你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身體變得果凍一般,一動就搖晃發顫,即使子彈都穿過了你的身體,可你卻完全無法控製身體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