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唱起來還是會流淚,那是個狂歡加狂哭的一夜,想想六、七個人抱著兩隻
麥克風一起吼這首歌,一邊笑,一邊流淚,那情形有點癲狂。
“夫人?”碧玉遞了帕子過來。
我才發現自己又哭了,不知道是思念還是回憶。
小家夥正睜著眼睛看我,小手攥著我的食指往嘴裏送,貌似很享受。
“怎麼?好不好聽?阿媽連壓箱底的歌都拿出來了,這支歌可是我跟你的幹媽
們原打算在各自婚禮上唱的。”我們幾個原打算誰先結婚就在她的婚禮上唱的,現在怕是永遠也不可能了吧?在遙遠的過去,我隻能獨自唱給自己聽。還記得看過書上這麼寫過,聲音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它會永遠在浩瀚的宇宙中傳遞,直到某一天,傳遞給你所想的人,以前覺得是瞎掰,現在到覺得有些道理,希望我的聲音能穿越時空,傳遞給我的媽媽和朋友,我的世界已經完全在這裏,回不去,也舍不得回去了。
“夫人,小主人像是餓了。”
我低頭看看那個正試圖把我手指頭吞進去的小家夥,“你餓得還真快,連午飯的時間都沒到。”如果草原上有午飯這麼一說得話。
外麵一陣嘈雜,牛馬聲四起,我已經住到了阿勒台,博爾術也早已不知飛到哪裏打仗去了,對於戰爭,我早已經失去了感覺,既然我不是和平女神,既然我拚命也挽回不了曆史,我能做得就隻是窩在那裏帶孩子,說我審時度勢我接受,說我膽小如鼠、毫無用處我也無所謂,要不誰來試試,就知道什麼叫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亡國奴!我不是,我始終不能跳脫現代人的身份,看著一群老祖宗們打打殺殺,你能做什麼?難不成站出來說那個誰誰誰你別打了,反正又不會贏,我想百分百會把我當神經,然後一劍讓我見識什麼叫身首異處。既然不能翻雲覆雨,我就看戲好了,況且誰也沒把我當棵蔥來看就是了,雖然這話說來不中聽,可確實是實話。
“夫人!大皇後來了。”帳子外的侍衛聲音低低的,估計是怕又惹哭了“小惡魔”。
孛兒帖來了?幹什麼?
“夫人?”碧玉遞來毛圍毯——我的發明,當然,這在我那時代不過就是把圍巾當披肩而已,居然讓阿勒台的一群貴族女人竟相效仿,可見算是我的發明了。
灰色的皮毛,配上略顯白的外衣,覺得還算能見人,要是擱在那個時代早被人舉牌子抗議了,穿皮草是種殘忍,每次走皮草秀,都沒什麼人想去,沒辦法,怕死嘛!動物都快被殺光了,居然還敢穿著皮草滿大街走,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孛兒帖還沒下馬,隔了老遠,我們相互對望,不管我有多不想看她的眼,都不能瞥開,輸人不輸陣,起碼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哇——”身後的帳子裏傳出某種哭叫。
我無奈地調整視線,望了望天空,歎息——
“碧玉,你把他抱出來吧。”不然這小子搞不好能把狼招來。
包了兩層毛毯,沒辦法,草原上一年有半年是冬天,現在雖是春季,卻依然跟冬天沒兩樣,不給他包暖和點,萬一受涼,我還真不信那兩個大夫。
他的小鼻頭因外麵的冷空氣瞬間變得通紅,不過卻擋不住他的好奇心,要不是才三個月大,沒什麼能力做高難度動作,搞不好已經縱身跳下來了,就現在這樣,還咕嘟咕嘟在毯子裏蹬腿,踩得我勒骨有些疼。
“夫人,我來抱吧。”碧玉見我的鼻子皺起,忙想接過去,我搖頭,放她那裏她吃虧更大,在我這裏起碼小家夥還留點情麵。
孛兒帖已經下了馬,此刻就快到我麵前了,趕忙去行禮。#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