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回暖,屋子裏早已被陽光滲透得暖意融融,離開被窩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
可她還是一點也不想起床,腦子裏回響的,全部都是昨天在天台上發生的種種。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收買那個赤、赤也借機接近你們網球部嘍?”
“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麼想。”
想想就讓人火大!
她曾經以為隻要以前的事情由自己中斷不再重演,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衝淡一切,卻不曾想過立海大眾正選心中對她的成見之深,已經到了連無心之舉都變成了別有用心的程度,那群人未免也把自己想得太可怕了點。
也許是因為當年那件事對文太的傷害真的很大,他們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吧。
“要不是和文太還有赤也有關我才懶得管!”
幸村的話不也明白的這麼說麼。
切原赤也,果然是個倍受寵愛的新人嗬,如果在天台和自己吃飯的人是別人而不是你,你的那群學長恐怕管都懶得管吧——真是一群重情重義的好哥們。
拋開這些關聯的自己,在他們眼裏其實什麼都不是。
再接著想後來發生的事情,七海覺得更鬱悶了——居然被幸村那家夥抓住機會擺了一道!
很顯然,老天賜給了她彪悍的性格,卻忘記給她配套一個彪悍的智商。
絕望的用枕頭捂住臉:為什麼我的青春如此多災多難……
“七海呀。”有人過來輕輕的幫她把枕頭拿開,是葵姐。“你早上想吃什麼?要不要吃芹菜?”
“啊?”葵姐笑得好溫柔,讓少女冰封已久的心出現了一道裂痕,情不自禁的想要撲到母親的懷裏哭泣,但她還是堅決的回答:“不想吃。”
驚恐的發現葵姐的臉突然變得凶神惡煞:“那就趕快起床不要做出這種便秘一樣的姿勢!”重重的把枕頭往她臉上一拍……
七海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連彪悍……都要輸給別人嗎?
吃過早飯往門口百無聊賴的一坐,七海就看到隔壁住宅門前停了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
最近中華街這一地帶除了觀光客雲集之外,她也看到了不少搬家公司的貨車出入,上輩子在學日語的時候她了解到,日本學校新的學年和國家財政年度等始於4月,所以這段時間總可以看到因為工作調動、學業變動而舉家搬遷的情景。
不知道這次的新鄰居是什麼樣的人呐。
答案很快就得到了回複。
“小妹妹,這是你的家嗎?”
和葵姐差不多的年紀,看上去是那種典型的溫婉淑良的日式家庭主婦,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啊,這是我的女兒。夫人是新搬到這裏的?”葵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
接著兩個大人就交談起來,而七海的眼睛卻吃驚的盯住了那位夫人身旁的故作安分的女生。
真的是——母女嗎?
為什麼這女生長了一副歐美人的麵孔?
那女生年齡與自己仿佛,棕金色的俏麗短發,高鼻深眸,碧綠色的眼睛又大又圓對著自己一直的眨個不停,好像對七海這種反應又好奇又在意料之中。
轉而留心聽到母親大人和對方的交談,七海才知道這確實是一對母女。
夫人名叫邦枝 史密斯,日本人,丈夫是美國人,被美國總公司長期駐派在日本工作但也要在日本境內多處奔波很少在家。這次因為公司安排史密斯先生由京都到神奈川做這邊分公司的總負責,所以家人也就跟著遷移過來。
這麼說這女孩是日美混血嘍,可是真的一點亞洲人的特征也沒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