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始接送章玥回來後,趙鬱和章玥關係好像好了很多,熟悉了好多。有時候趙鬱會在聚會上調侃章玥,或者主動邀請章玥出去玩兒一些平時她不會參加的活動,比如水上世界之類的,趙鬱還會特別嘴欠地說章玥下了水之後,妝前妝後簡直判若兩人。這是王珂他們不敢想的,章玥雖然和他們一直關係很好,但是氣質使然,話一直不多,隻是有時會主動組織一些活動,大家一起出去,有王珂和李傑女友陪著章玥,氣氛不至於會尷尬,但是如果這麼開玩笑,王珂他們是不敢的。
章玥從來沒有因為趙鬱的玩笑話而生氣,這讓王珂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友情經過時間發酵會不會發生蛻變?
章玥。
工作其實很累,作為實習生隻能接手枯燥單調的日常工作,不能參與項目,每天還得忍受主管的喋喋不休。部門經理是自己學校的學姐,她是在一場校內招聘會上認識的自己,自己作為當時學生會負責籌展的策劃,解決了一次展位衝突的問題,可能是從那天起,學姐就注意到了自己,大三上學期的時候,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把實習簡曆投到了這家公司,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複,繼而又經過了麵試、考察,成為部門的一員。
學姐可能是把她當作一個苗子在培養吧,很多的項目都會帶著自己旁聽,會詢問自己的意見,也很多領導麵前對自己進行了誇獎。
章玥並沒有經曆過職場的黑暗麵,隻是從不同渠道得知過一些,但是從這家公司,從自己的學姐身上並沒有感受到,可能自己是幸運的吧,章玥常常這樣想。直到有一天學姐說她要離開公司,回自己家鄉發展了,在這個鋼鐵城市呆的太久,壓抑、忙碌的生活讓她都快忘了自己了,壓抑在骨子裏就是那種想要結婚生子,過平淡緩慢生活的性格,終於在今年得知自己的發小結婚爆發了出來。
學姐走了,走之前和她說了很多,給她留下了很多資源,也帶走了給她遮擋的大山。學姐說第一次見到她時,被她蹲在地上一張張撿被人扔下的簡曆的樣子吸引了,讓她想起當初的自己。很俗套,但是也很感動。
沒有了學姐的庇護,章玥的工作生活開始發生了變化,時常會躲避著騷擾還有刁難、排擠,競爭在實習生之間一直都很激烈,渴望留下的人很多,彼此間再也沒有當初學姐在的時候那種溫情脈脈,有的隻是單純的競爭,讓一個還沒出象牙塔的人開始經曆社會的掙紮。
枯燥、無聊,無處排解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個月,直到每天同行的學長請假回家,趙鬱在公司的門口等自己下班的那一天。
從很早以前開始,就習慣了自己解決任何問題,不論是考好的成績還是壞的成績都無處炫耀,得不到安慰。母親總是將關注放在了她的幼兒園,父親的忙碌似乎從自己一出生就開始了,再加上青年人的心性,讓章玥的苦悶無處宣泄,無論是父母還是朋友似乎都不是很好的傾訴對象,不想讓別人看到看似很堅強的自己其實也會苦惱。
從趙鬱手中接過那瓶熱的牛奶時候,章玥感覺這個寒冷的冬天似乎溫暖了很多,讓她多了一絲親近的渴望。
“趙鬱是個溫暖的人呢”
孤獨的人在這個冬夜中總會向著溫暖靈魂靠近。
那天晚上,章玥撥通了趙鬱的電話,在走廊裏和他說了很多很多。
沒有提工作中的煩惱,也沒有說生活中的不快,隻是把學校中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分享了一遍,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直到宿舍斷電。
章玥發現,趙鬱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他能接上自己的梗,也能耐著性子聽著自己說半個多小時女生宿舍沒有營養的事。這個發現讓章玥覺得特別開心,仿佛發現了一個隻屬於自己的日記本,可以記錄,可以傾訴,不可以被別人拿走。
每天早起晚歸的接送,晚上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粥,再加上平時會借著打水、取快遞之類的借口與他見一麵,和趙鬱的人生好像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重合。備胎的說法章玥也偶爾聽說過,但是她想隻要不管打水或者打飯,自己也跟著,就不算使喚他吧,趙鬱應該也不會多想吧。
趙鬱並沒有問過,也從來沒有表示不高興過,這讓章玥可以逃避那種備胎的說法,很舒服的與他每天見麵、相處。倒是詹瀾曾經問過自己和趙鬱的關係,像是自己的舍友問的一樣,每次章玥都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如果真的有關係,也需要男生先和自己開口吧,他並沒有說過,那麼自己也就不知道怎麼解釋了。章玥想,趙鬱的舍友和朋友應該也這麼問過,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了。
趙鬱有沒有這麼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對自己說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自己該如何回答呢?
我還有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