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無比,不禁依偎進他懷裏。

一陣濃烈的巴黎香水味衝進了鼻子裏,他的眉頭幾不可聞地輕皺了一下,垂眸看著今晚精致妝容的宋妙雙,突然覺得這個靠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是這樣陌生,明明早就相識,卻仿佛今晚才剛剛認識,有一種極遠極遠的疏離感。

孟厲野究竟帶她去了哪裏?他們除了當眾親吻,還會做什麼?會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嗎?隻要一想到那具曼妙的嬌軀將躺在孟厲野的身下,從而印上了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倏然有種盛怒到想要將眼前一切全部摧毀的衝動。

而他現在最想要摧毀的人是溫若嫻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她究竟在做什麼?以為有了孟厲野這個靠山,她就可以擺脫他了嗎?休想!

回到車上隻是短暫的一分鍾,卻仿佛過了一世紀,若嫻低頭係著安全帶,胸口百轉千回,背脊上仿佛還帶著一直如箭般落在身上的灼熱目光,隻覺得下一秒某個高大的身影就會夾著狂怒的火焰席卷而來。

她知道那個身影會是簡君易。

他站在台上輕描淡寫的模樣,可以隱瞞得了別人,卻隱瞞不了她,她好象有種讀心術,一瞬間就能讀到他神色自若的外表下此刻的心正在一種怎樣的憤怒中。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能把她怎樣?這正是她要和孟厲野擁吻所要的效果,她贏了,在今天這場無形的戰爭中,她占了上風。

“我送你回去。”孟厲野掃了眼她沉在陰影中的臉,轉動了車鑰匙。

她瞬間抬起頭,無比憤怒地說,“孟厲野,你是傻瓜!你明知道我剛才是抱著怎樣的態度,我是在利用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孟厲野盯著前方的矮樹叢,仿佛沒聽到她在說什麼,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緊,卻又倏然鬆開,眼睫稍擰了一下,“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孟厲野!”她緊緊地盯著他的側臉,有點咬牙切齒,“我這麼卑鄙地利用了你,難道你真的就不在乎嗎?這不象你孟厲野,你為什麼不質問我……”

“若嫻。”孟厲野撫著鼻梁骨,語氣中顯得有點疲憊,又有點掙紮,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我都知道,不過我真的不在乎,我甘心被你利用,這樣行了嗎?好了,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說得再正色不過了,將車開出了曾家大門,她突然間不再說話,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光線淺淺地籠罩在他身上,一掃平常淡漠張揚,他今天的氣質極為寧靜,就連側臉都似乎格外幹淨而透徹,散發著徐徐的暖風。

他都不在乎了,到現在她能說什麼,隻覺得今晚極其混亂,混亂到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那種緊緊壓迫的感覺存在於胸口,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

她曾一步步落進他的陷阱,被簡君易那魔頭玩弄於鼓掌之中,無還手之力,那時候的他是多麼得專橫而野蠻。當然,幾個月前的逃脫的確給了他一記出其不意的重拳,但遠遠沒有今天這樣麵對麵還擊過,她隻不過用了一個吻,就輕易達到了目的,看他被自己氣得想要抓狂,卻偏偏要強壓著火,在一眾賓客中隻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憋成內傷那是顯而易見了。

她得承認,這種還擊比任何言語上的攻擊要過癮得許多。

但是,她真的如自己預想的那麼開心嗎?為何胸口總象有一根刺卡在那裏,讓她無法忽視。

她想自己是累了,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過了幾十秒,下意識張開眼,看著車子駛在回家裏的路上,不禁輕聲說,“今晚我可以去你那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