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坐起身,麵無表情看了她一眼,隨即將擱在床櫃上的小碗塞到她手裏,“除非得到你的允諾,否則我不會乘你醉酒的時候占-有你。”

她嬌臉酡紅,如蘭的氣息因剛剛的吻急促而緊密,模糊成一片的腦袋裏有了一絲清醒,好象他在生氣。

這次她沒再說什麼,直接喝了碗裏的醒酒茶,見他自顧自邁步離開,不禁想要出聲詢問,但終究沒問出口,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不明白這人在氣什麼,要氣也是她好不好,莫名其妙!她重重放下碗,頭疼欲裂,一頭倒進柔軟的被子裏,下意識合眼睡過去。

一覺睡到耳邊吵得不行,她嘀咕著爬起來,發現是自己的手機鈴聲,跑下床去掏皮包,接通後發現是手機鬧鈴,才七點。歎了口氣,迷迷糊糊往回走,某段畫麵瞬間切入大腦,她不由地愣在原地,這裏是……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慢慢坐到床沿,一點點回想,從餐廳出來後她遇到了簡君易,這麼說這個房間是他帶她來的!

趕緊低頭去查看自己的衣著,還好,雖然皺得不成樣子,但好歹還套在身上,長長吐出一口氣,她按著發痛的頭,努力回憶,從在餐廳外遇到他之後的一切,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她快速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頭發,衣服拉了半天才勉強看起來正常,去拿自己皮包時發現這個房間除了正門,還有道門。

走過去一推,沒關牢的門瞬間就開了,看著裏麵擺設,應該是間小小休息室,望著斜躺在沙發上的身影,她腳步一頓,原來他沒走。

腳步不自覺地走過去,她居高臨下望著沉睡中的俊顏,發現自己移不開視線,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室裏明亮一片,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打量他,卻又顯得小心翼翼,她害怕他突然醒來。

腳步慢慢後退著,她恨他,恨眼前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她起碼不用經曆那段痛苦,滿身是傷,最後落得流產,遠走國外的下場。

陽光一點點變強,她臉上的恨意就越是濃烈,然後冷著臉迅速轉身離開。

房間發出響聲的同時,躺在沙發上的身影陡然睜開眼睛,定定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薄唇緊緊抿著,下巴的線條僵硬異常。

兩年了,整整兩年過去了,她還恨他。

歎息著揉起發痛的鼻梁骨,有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解開這個死結,讓她拋開過去,從而接納他。漫長而煎熬的兩年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想再等下一個兩年,下下一個兩年,既然這樣,那麼他會爭取,抓住一切有利的條件爭取她回到他身邊。

拎著皮包出去,到酒店前台結賬,沒什麼意外的是前台小姐告訴她,“簡先生吩咐過,帳由他來結。

她沒說話,攥緊了拳頭直接出了酒店,回到別墅,站在蓬頭下衝澡時靈光一閃,昨晚在餐廳包廂裏的一切說不定就是他的安排,她又上了他的當!

可惡!可惡!她仰起頭,拚命抹著衝刷在臉上的水流,難道兩年前的過去又要重新上演嗎?

答案是當然不會。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回國後的一切都過於巧合與詭異,例如那天碰到他的酒會,還有在她即將上飛機的前一刻張衛突然病危,本該回德國的她隻得留下來暫時接替這個位置。

隱約間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至於是不是她神經過敏,今天去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