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個“若若”就是眼前這個溫若嫻。看來簡總對她還是念念不忘,或者說還存有旁人無法理解的深厚感情。

若嫻以為看到的會是他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的情景,卻沒想到他倚在床上,一隻手輸著溶劑化物,另一隻手隨意翻著一本雜誌。

他稍稍抬起眼簾看她,目光從她的臉上一點點下移,一寸寸慢慢掠過,最後停留在她步履正常的雙腿後淡淡收回,繼而專心翻手中的雜誌上,仿佛隻當她是透明的空氣。

這樣細致的打量她倒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有股暖意從心間淌出,光這樣站著好象不大好,總得說點什麼再走,尋忖了一會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當時他的胃一定很痛吧,卻還想著在最後一刻緊摟住她,保護她。

他仍然一言不發,隨即放下雜誌,雙手抱胸,以一種審視的姿態凝望著她的眼睛,良久才上挑起薄薄的唇片,淡然地笑問,“你希望聽哪種版本?是為了博取你的好感,還是經過精心設計,進而引你上當的手段?”

他說話時嗓音平靜如常,甚至在笑,但她知道,他說這句話時唇角的笑僵硬而複雜,一點也沒染進那雙黑沉的眼裏。

被他挖苦得有些尷尬,她不禁低下頭去,“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你的醫藥費由我來出。”

他眸色深沉如海,又是淡然一笑,“哦!我倒忘了,你溫大小姐家財大氣粗,這區區醫藥費哪放在眼裏,以我現在的身份能和溫大小姐說上話,還真是榮幸。”

她緊咬起下唇,此時是又羞又惱,想要反駁,在看到他慘白的臉色後又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吞了下去,微吐出一口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他又低下頭去翻看雜誌,冷淡地吐出兩個毫無溫柔的字,“不送!”

她咬了咬牙沒出聲,他這樣的態度和冷言冷語的嘲諷比以往陰沉難測的脾氣更加讓她覺得難受。

反手帶上門,她在病房外站了半晌才低頭離開,去付醫藥費,一翻錢包發覺身上的現金不多了,轉身快步去找最近的取款機取錢。

半個小時後回來,碰到了迎麵走過來的聶平,“聽說你要付醫藥費,可能你付不了了。”

“為什麼?”若嫻因急匆匆跑回來,有點氣喘。

“我來的時候就已經交了,如果你真覺得歉意的話,這幾天多來看看。”

想起他之前的冷嘲熱諷,她有所顧慮地抿了抿唇,“好,我會的。”既然付不了醫藥費,看在他救她的份上,她哪怕厚著臉皮也要抽空過來看看。

“這是你的東西。”聶平不知從哪裏提來她的皮包和行李。

她接了過來,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襯衣的手臂處因為摔跤而擦壞,其實地方也被弄贓了,得回去換件衣服才行。

出了醫院,隨手開機,發現秘書之前打來過電話,她在登機前告訴過秘書今天要回來,估計打來也是確認她抵達S市的行程。平日裏就有大大小小的文件要她批複,相信離開的這段時間辦公桌上也堆了很多。

她回別墅洗了澡,換了幹淨的套裝,趕去思睿,果然看到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埋頭便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到了傍晚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總算消耗掉三分之二,伸了個懶腰,讓秘書先下班,去茶水間給自己衝杯熱水,意外發現有台嶄新的咖啡機擺在台子上。

這是誰添置的?記得上次看到他在早餐桌上喝咖啡,當時她便想著也要買一台,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跟秘書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