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切最好的東西,我想告訴過去的你和你的家人,我配得上你!”

“荒謬!什麼過去的我?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太荒謬了嗎?”她緊緊地揪著胸衣的衣襟,淚水迷糊了視線,聲音裏更是透著痛苦的嘶啞,“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你不要以愛我的借口去掩飾你做的那些卑鄙的事,也不要把我的家人扯進來。踩著孟厲野的肩膀往上爬,你覺得你很偉大,很無辜嗎?你真是無恥,你不配說‘愛’這個字!”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黑沉的眸中波動異常,“我知道你難以接受這些,可我每句話都是真心的,我也明白說出這樣做的理由你不會相信,所以一直埋在心裏不敢說。我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告訴你,沒想到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西服中高大的身軀緊緊繃起,衣角被風吹拂微微飄動,他說出這個埋藏許久的秘密,明知道這個時機說出來她不可能會相信,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須要用這份愛來賭一賭。

空氣中一時靜寂異常,隻聽到呼呼的風聲和不知從哪裏傳來的飛機螺旋槳的響聲。

幾十米開外的一片空地上,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巨大的螺旋槳轉動時帶動一股股強烈的風旋,下一刻從直升機裏跳出來幾個身影。

在夜幕的掩映下,偉岸的身軀無聲無息地移動步伐,緩慢的腳步讓人誤以為他是天生的貴族,沒有人會輕易將他與血雨腥風的黑暗世界聯係到一起。

黑司曜冰藍色的雙眸掃向山上的兩個身影,麵無表情地抬了下手臂,示意手下人按兵不動。

這是簡君易和他女人之間的事,旁人最好不要插手。張衛買通的那幾個小混混已經收拾掉了,隻等簡君易和他的女人安全地從山上下來,他便真正完成了自己的承諾。

望著眼前那雙幽暗的黑眸,她雙腿不禁一點點往後退,到現在他還在想方設法騙她,說來說去一點沒提到被他陷害的厲野。

怒意在胸中翻騰,冰冷的風從身後吹來,更冷的是她的心,仿佛整個浸在冰寒的水裏,她不停地後退,在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顫唞,“若若,不要往後,後麵是懸崖。過來,到我這裏來,你要打要罵,或是不理我都可以。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們……”

“你閉嘴,我愛不你,我根本不愛你!”她含著敵意的目光瞪著他,她真是有眼無珠,受了他的騙,竟然會愛上他這個騙子,真是可笑,她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太痛了,心真的好痛,好痛,宛如整個被人活生生從胸口剜出來一樣疼痛難忍,喉嚨也似乎破了個洞,幾乎要隨時泣出鮮血來,這種感覺真的比死還難受。

死?這個倏然從腦海裏鑽出來的字眼反複在回響,是啊,死亡這個平常人人害怕的東西此刻想起來反倒異常輕鬆,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更沒有被欺騙之後的絕望,它可以讓痛苦的人忘掉一切,獲得永久的寧靜。

夜幕漸漸籠上了山頂,黑暗使眼前的一切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她回身看了眼身後,漆黑的懸崖如同一張冬不見底的血盆大口,陰森森吹著蕭冷的風,單薄的衣服擋不住寒意,滲透進皮膚裏,引來身體本能的顫唞。

她扭過臉,咬著牙低吼,“簡君易,你為什麼還要糾纏我,你要逼我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我越痛苦你就越高興,那麼如你所願。”

“若若,聽話,不要離懸崖這麼近。”簡君易的臉色陡然一變,想要上前拉她,卻被她機靈地躲開。

擔心引來她過激的反應,他隻得按捺住心裏陣陣不安的情緒,以柔和的嗓音說,“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往後退,我馬上退到山下麵去,從你視線裏消失。等我走後,你再下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