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她語氣不善,象看到鬼一樣瞪著床/上的簡君易。

“不然呢?”他悠閑地躺在床上,右手拍了拍床的另一側,那是她昨晚睡的位置,“過來睡。”

“你……”她咬著牙瞪他,遲遲不上前,考慮著自己要不要去別的房間睡。

他也不催她,兀自閉上眼睛,似乎並不介意她過不過來。

她停在原地想了想,拉開房門,走廊裏沒開燈,古宅中不知哪裏來的風呼呼吹過來,陰風陣陣,脖後的汗毛幾乎全要豎起來。

一縮頭,本能地緊關上門,她想通了,憑什麼要她出去睡,這裏是她的房間好不好。憋著一肚子氣,她氣衝衝拉開被子鑽了進去,然後故意與他隔開一大段距離。

“若若。”他的聲音從耳旁低低傳來。

她閉著眼睛,沒好氣地說,“幹嘛?”

“你睡覺喜歡開燈?”低沉的嗓音裏伴隨著一陣輕輕的笑聲。

睜開眼睛,伸長手臂按掉床櫃燈,躺回原位重新閉上眼睛,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停頓。為了防止昨夜的事再發生,她惡狠狠地說,“不許你靠過來,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他似乎來了興趣,低笑著問,“怎麼不客氣?”

“我、我會踢人。”她努力在腦海裏搜尋到這個恐嚇他的方法,“隻要你敢占我便宜,我就把你踢下-床,踢你個半生不遂,外加骨折。”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踢法?”他的聲音瞬間揚起來。

床鋪動了動,被下的她感覺到一團熱熱的身軀在靠近,不禁下意識伸手去推,“別過來,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別過來,不要碰我!”

“我有這樣可怕嗎?還是你忘不了,就算失憶了,醒來後潛意識還在抗拒我。”不知道他在呢喃什麼,她慌手慌腳去推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軀,可此刻的她根本有如螳臂擋車。

情急之下,她突然冒出來一句,“如果你再靠近,我、我明天離家出走。”

他低聲咒罵一聲,迅速靠近,然後雙臂緊緊抱住她,“若若,不要躲我,不許討厭我!”

他的聲音與平常溫和的嗓音不同,多了一些深情的柔軟與強勢的霸道,如同一圈密密的棉線細細地繞在她的身上,教她無法動彈。

“我可以不走,也可以允許你抱我,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亂來,更不許動手動腳。”她現在可是被他困在懷裏,萬一惹怒了他,獸/性/大發她可慘了,所以還是先穩住他要緊。

他心情立刻大好,孩子氣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遵命!”

“那、那現在可以睡了嗎?”她微微張了張唇,要命他抱得她這樣緊,叫她怎麼睡嘛,真是可惡,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惡,不準她見酒會上那個男子也就罷了,還天天晚上占她便宜,真是隻大-色-狼。

他似乎也知道她這樣不舒服,手臂漸漸鬆了鬆,但仍然牢牢圈在她的腰際,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旁,“晚安,若若。”

真是!她在黑暗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真的要懷疑現在這個幼稚到孩子氣的他與酒會上看到的那個心機深沉、八麵玲瓏的他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他有人格分裂?人前是一種性格,人後又是一種性格?或是白天是一種人,到了晚上又是另外一個人?

想到這裏,她全身冒起了無數雞毛疙瘩,自己想象力還真豐富,這樣都可以寫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