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的力氣仿佛無形中被抽得一幹二淨,她低下頭快速閉上眼睛,隻聽到砰砰如雷的心跳,那麼就放縱自己這一回吧,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隻因為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想到這些,立刻引來心頭一片酸澀苦悶,胸口一陣陣緊縮,難受得雙眉緊鎖,直覺咬起唇,更加低垂著頭。

諾娜在韋利懷裏扭動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沒有發覺她的異常,滿桌子人仍是關注著台上熱烈的氣氛。

她借此機會微微緩了緩,眼眶裏溫熱的液體被強迫性地逼回,等心情整理得差不多了,那雙扣在手腕上的大手還在,而它的主人若無其事地盯著台上正在講話的杜董夫婦。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依稀聽到杜董說了句,“……大家盡興!”尾音上揚,很明顯晚宴正式開席了。

有些人坐正了身體準備就餐,他的右手也要拿筷子,總不能這樣一直握著吧。她無意識地去扭動手腕,企圖掙脫,他卻紋絲不動,隻是側過頭,若有似無地掃了她一眼,手指愈發用力,隱約有些警告的意味。

無恥!她真想狠狠地白他一眼,瞬間冒出來一個念頭,他該不會是以為她沒打消與韋利換位置的決心吧。

“……放開,我不想換位置,打算繼續在這裏礙你的眼。”她說這些隻是一種本能,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聲音非常輕,輕到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楚。

然而,他卻聽到了,幾不可聞地皺皺眉,大手不著痕跡地抽回。

“簡總。”桌上有人笑著打來話匣,“聽說你母親最近在替你征婚,這事是真的嗎?”

這可是最近在S市裏最盛行的話題,求婚的那些女孩無不在口口相傳,討論此事,在座的賓客們不禁抬起頭來關注當事人的回答。

若嫻正低頭喝飲料,注意力驟然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感覺到冰寒的視線若隱若現地刮過自己的臉頰,下一刻聽到他忽地低笑聲,令人捉摸不透其中是喜悅或是不想在這種場合提起。

“這個問題看來不好回答嘍!”說話的人下了個總結。

簡君易兀自把玩著手中的水晶高腳杯,連眼皮都沒抬,嗓音輕鬆而和煦,“覺得年齡到了,人也累了,應該找個溫順的女人結婚生子,你是說嗎?”

“那是,那是。”說話的人露出意外的笑容,“難得商界的鑽石王老五也動了結婚的念頭,我看啊,那些未婚的女孩早就蠢蠢欲動嘍。等辦事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發張喜帖呀!”

簡君易低低一笑,動了動削薄的唇角,淡淡地溢出兩個字,“一定。”

溫順的女人?若嫻眼神暗淡,垂眸盯著桌麵,全身的溫度仿佛在那道低醇的嗓音慢慢吐出的過程中一點點被抽幹。

她靜坐了一會兒,韋利靠過來小聲說,“Bronte,諾娜快要睡著了,我先回車裏。”

一回頭看他懷中的諾娜,果然睡著了,她點點頭,迅速掏出車鑰匙遞過去,“小心點,上車後開暖氣,別讓諾娜著涼。”

韋利的眼神因這句體貼的話而閃起無限的笑意,而另一道黑沉的目光卻愈發森寒。簡君易皺了皺眉,能在這裏遇見她,是他一早料到的,但他沒料到她會和這個德國人一起來。

抱著這個德國男人的女兒過來,像一家三口,她這算什麼?示威?炫耀?以前的溫若嫻在公眾場合多麼淡定從容,可是一看到他坐在這裏,她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立刻要求換位置。

大手緊緊握成拳,他眯起寒眸,假若這裏沒有外人,假若今天不是杜董的大壽,說不定他不僅僅是拉她的手這麼簡單。在她多次起身想要和德國人調位置的一刹那,他有過衝動,他真想掀掉桌子,向所有人大聲宣布自己的所有權。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