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麵去考慮。就像滿漢之間的矛盾,這麼多皇帝喊滿漢一家,但是又有誰收養了漢女?

小燕子的出現,對乾隆來說是一個契機,一個向漢人示好的契機。他從來都沒有承認小燕子是他的女兒,小燕子隻是他的義女,僅僅是義女。至於紫薇,一個連去哪裏認親都不知道的人,如果不是有前身的記憶,乾隆真的不想承認這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沒有了乾隆抽風式的溺愛,沒有了橫著走的令妃的忽悠,沒有了和五阿哥日久生情,時時刻刻在一起黏著的兒女情長。縱然小燕子天真爛漫,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百花齊放的後宮,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比較活潑的普通的女人。

愉妃給五阿哥送去一個宮女,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孩子大了,身邊有宮女服侍是很正常的,而後太後又讓景嫻送去了兩個宮女。三個女人,各有各的本事,或天真或溫柔或善解人意。五阿哥雖然沒有沉迷與女色,但是三顆美麗的小白菜,沒過多長時間就被拱了。

漱芳齋裏,小燕子麵見太後以後,紫薇得到了一頓板子和一地碎碎的玻璃心。紫薇的身體本就不好,挨了一頓板子,再加上天寒地凍,最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不過正是這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想了很多,也讓她看到了更多。

首先是絕望了,當初在熱河的時候,爾康說得很好聽,隻要自己進宮,得到皇上的關注,並且讓皇上喜歡上自己,放不開自己,那就可以認爹了。

可是自從在熱河見過一次皇上以後,紫薇就再也沒有和自己這個爹有過近距離的接觸。更不用說用琴棋書畫讓他關注自己了。還有就是,宮裏的生活,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雖然小燕子說在漱芳齋自己和她一樣,讓奴才伺候她,可是誰理這些?漱芳齋的李嬤嬤已經不止一次說讓自己注意奴才的本分了。

奴才的本分?紫薇現在最不能聽的就是奴才兩個字,原本的金枝玉葉,現在卻成了一個人人都可輕視的奴才。

原以為爾康會來看自己,可是現在自己都受傷半個月了,爾康也隻是遣人送來傷藥。人從來就沒有踏進過漱芳齋。

“紫薇,該吃藥了。”正在紫薇獨自落淚的時候,金鎖端著藥進來了。

宮女住的地方本就簡陋,就算是景嫻沒有克扣她們的份例,漱芳齋的炭還是不夠用,所以現在的宮女的屋子是還是很涼的。即使大家已經把炕頭讓給紫薇住,但她覺得很冷。

“拿走吧,咳咳???我不想吃??咳咳???反正這病也好不了了??咳咳???”紫薇說著把頭別到了一邊。這都快一個月了,病還是這樣,也許這次真的挺不過去了。這樣也好,這樣就能見到娘了。

“小姐,你是在氣金鎖直呼你的名字嗎?”金鎖喊了一聲小姐,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她當然知道直呼紫薇不合規矩,但是這是皇宮啊,如果自己貿貿然地喊小姐,那紫薇的命也就沒了。

“金鎖,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不應該進宮,或者說我就不應該認爹。”紫薇盯著金鎖說道。

“小姐,金鎖求您了,您先把藥喝了吧,咱們先把身子骨養好的才是正事兒啊。”一直以來,金鎖都是拿紫薇當親人看的,現在紫薇這麼作踐自己,她心中實在不是滋味。

“爹沒有認著,信物也沒了,現在爹就在眼前,可是這路卻越來越難走了,還有爾康,現在也不來漱芳齋了。金鎖,我隻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紫薇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說道最後突然抓住了金鎖的手,大聲地說道。

“金鎖,不要離開我好嗎?不要離開我。”紫薇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指甲已經在金鎖的手上抓出了傷痕。

“我不會離開的,小姐,我不會離開你的,小姐,你隻要好好喝藥好好養身子,金鎖絕對不會離開的,來,咱們快喝藥吧。”金鎖強忍著疼細聲對紫薇說道。

“好好好,我喝藥,我喝藥。”紫薇就像個孩子一樣,端起藥碗就要喝。

“小姐,來,金鎖喂你。”金鎖含著眼淚說道。沒想到剛過一個月,自家小姐現在已經成了這副樣子,身上的傷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現在腦子卻想不開了。不過即使這樣,自己也不會舍棄小姐的。

紫薇喝完藥之後便睡著了,金鎖給紫薇掖好被子,又給她擦了擦臉,便帶著藥碗離開了。漱芳齋的人本來就少,現在因為小燕子抄宮規,除了李嬤嬤,所有的人都過去幫忙了。小燕子本就是一個沒有多少墨水的人,雖然有五阿哥等人幫忙,但是乾隆也不是吃素的,抄好的宮規全被打了回來,而且還下了一道旨意,小燕子的宮規數量翻一倍,而且必須是她自己寫的,什麼時候寫好,什麼時候才能出漱芳齋。一旦再發現有人幫忙,那小燕子和幫忙的全部要受罰,小燕子的刑罰加倍。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五阿哥有心給小燕子做槍手,但是小燕子拒絕接受,開玩笑,這可是要受罰的。

現在漱芳齋的下人已經全都上陣,小鄧子小卓子裁紙,明月彩霞一個磨墨一個收拾小燕子弄出來的殘局。可就是這樣,小燕子完成的也很慢。

“煩死了煩死了,這個什麼宮規怎麼這麼多字啊,我又不是紫薇,怎麼會這些?紫薇也真是的,當初要是她也幫忙,現在我用得著受這個苦?”小燕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看書寫字,現在讓她拿筆那就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