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上帝的日程表裏多了養護頭發這一項,對此,虛子佩服不已。

某日,歐陽少恭對鏡自照許久之後,滿意地點頭。

虛子幽幽地來了一句。

“相傳麗華貴妃發長七尺,光可鑒人,眉目如畫,丹芷妹妹,你還要加油啊!”

歐陽少恭哢吧一下捏斷了手中的黃楊木梳子。

“……虛子姑娘!”

“哦……好吧,就讓你一次好了。”

虛子無所謂地聳肩,正了正臉色,甜甜地說,“丹芷姐姐早安!”

轟——

上帝降臨威壓再現。

虛子熟門熟路地向旁邊躲開,從草地竄到前方的假山躲著,得意洋洋地笑了。

“士別三日當割目相看,你以為這招還能奈何我?鏘鏘鏘,同樣的招式第二次就無效了滅哈哈哈!”

時隔四年,虛子居住的環境大為改善。

從最開始的黑咕隆咚一片,到現在的有青草有假山有綠樹,甚至還有不同的天氣呢!

比如說,剛剛還是豔陽天來著,上帝一發怒,立刻陰雲陣陣、風雨淒淒了,而且,剛剛還青青翠翠的地兒轉眼就一片灰黃了。

自打有了假山大樹,虛子就充分發揮了天塌了高個兒頂著的精神。

她十分自覺地縮到假山下麵去,等著陰雲雷電過去。

自從有了自動化的天象探測器,要揣摩上帝的心情就容易多了。

虛子甚至可以憑著落下的雷光的陣勢來猜測上帝到底有多惱火——哎呀,所以說,人聰明就是沒辦法。

“……士別三日當刮目以待。”

歐陽少恭十分平靜地糾正了虛子的錯誤。

“哎,是嗎?我一直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過了三天青年變成妹子了所以對方自動瞎眼了呢。”

虛子摸了摸下巴,“嗯,除了上麵少了點什麼,丹芷長老你真的有希望成為張麗華第二。我記得你今天要去看尹千觴的啊,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嘛,你都梳了好久的頭了,不如再換件新衣換個發型穿個耳洞什麼的……”

歐陽少恭去取新裁的衣服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

“……虛子姑娘,在下是男子。”

“咦,可是我真的沒感覺出來啊。你這次渡魂找的這個身子大概好像是男的吧,但是你的魂是男是女,還是兩說呢。”

虛子嘖了一聲,開始掰著手指數證據。

“你看吧,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翻得了圍牆打得過流氓,最變態的是針織女紅還頂好頂好,多好一女人啊!這要是男人……”

虛子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

“兩個黃鸝鳴翠柳,可憐你還沒男友。一行白鷺上青天,光棍一年又一年。”

歐陽少恭的臉色略有些改變。

“……虛子姑娘對好女人的標準……似乎有些……”

“嗯,還少了一條,要殺得了妖怪(BUG)鬥得過小妾。不過我看,小妾隻有給你藥死了的份兒,就省略了。”

“……”

曾經渡魂為女身當真藥死過小妾的歐陽少恭一口血梗在喉嚨口。

盡管那次所謂的“相公”也給他整得半死不活,但是為什麼虛子這麼一說,忽然感覺很不對勁呢?

“別浪費時間啦,你再耽誤下去,等你到了白帝城天都黑了!”

虛子才嚷完,忽然頓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