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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丁再次拿起了修理錘走出了寢室門,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邢磊:“我們就從最左側開始吧,先隻動門沒鎖的房間,鎖著的一律先不管。邢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這麼多,我們怎麼開始搬?”苗苗站在櫃子麵前看了看。
“就先搬小的吧,先搬到門口。”思琪將寢室門打了開,順便拿來了一隻鞋子頂在了門後,防止門自己關過去。
“那我們要把拆開搬了。”苗苗打量著眼前堆摞在一排的儲物櫃:“我先到上鋪去。”碩大的身軀,爬在扶梯上都會讓人有種隨時會崩塌的感覺,等到苗苗來到上鋪,下麵的思琪早已經做出了一副準備接住櫃子的動作了。
苗苗將最上頭的櫃子往外推了推:“有點重,你應該沒問題吧?”
思琪艱難的點了點頭:“我會盡力的。”
上麵的櫃子被完全推了出來,苗苗的雙臂一把抱過,身子往前一傾,兩個連在一起的櫃子被她慢慢的往下放。思琪的雙臂往上伸著開始做交接工作。
“我開始放手了。”苗苗提醒道。
思琪的手開始托舉著箱子,隨著箱子慢慢的放下,她那原本纖細的手因力氣的用上而慢慢的變得堅硬,甚至暴起了青筋,她眉頭緊皺著,甚至連呼吸也閉了上,這櫃子對她來說太重了,哪怕是自己一呼吸,就沒有力氣在抱住櫃子了。
最後櫃子被成功放在了地上,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額頭已經逼出了汗水,她用袖子的衣角擦了擦,苗苗對其豎起了拇指。
搬櫃子的過程是漫長的,而且很枯燥,但對於一個個打開房間檢查安全的邢磊來說,他寧願回去做那些枯燥的事。
寢室的門再一次的被打開了,每一次的開門都會給人有種心跳蹦出的感覺,一但發現寢室是安全的,整個緊繃的狀態便立馬化為了疲憊,這樣長時間反複的來回,隻會讓人的身心變的極度的疲憊。
“我受不了了,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吧。”邢磊站在了一間寢室的門前,慢慢的退到牆壁處靠坐了下來,幹燥的嘴唇,額頭的冷汗,讓他看起了非常的虛弱,他伸出雙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喉結隨著口水的下咽,來回的擺動著。
“你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去看看。”路丁走到了邢磊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管自己走了過去。說實話,他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或許是邢磊給他留下的陰影,胃裏一直都在反複的抽動,時而翻滾的感覺也會讓自己有反胃的衝動,若不是邢磊嘔吐的那個畫麵,說不定自己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眼前的這些是什麼。
路丁推開寢室門走了進去,修理錘在他手上沒有一刻是放鬆的,這間房間在一進門就有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是一個不好的預警,路丁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把原本已經很慢的速度,再一次的放慢,他的鞋子幾乎是在地麵上平拖著的。
在檢查過靠近房門的衛生間之後,路丁踏入了寢室內部,眼前的景象再也讓他忍受不住胃裏的抽搐了,他抱著肚子猛的嘔了一聲,前不久被吃下的餅幹,還來不及消化又吐了出來。寢室裏到處散亂著人體器官,大小腸還掛著扶梯上,幾乎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屍體,甚至連腦袋也不知道在哪裏,除了滿地的肉漿、器官,就是染滿全寢的血液、路丁無法想象這裏發生了什麼。
他幹嘔的更厲害了,胃部的猛烈的抽搐迫使他的雙膝都跪在了那充滿血腥味的地上,他還在吐,胃裏已經沒有多餘的東西了,隻是在幹嘔著一些分泌過多的胃酸。他感覺自己虛弱極了,一隻手支撐在血紅的地板上,他無力的搖著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是怎麼了?”邢磊聽長時間裏麵沒有動靜,便自己走了進來。看到寢室內情景,他本能的將手擋在了自己嘴前,另一隻手抓著路丁的胳膊幫助他站起來。
兩人走出了寢室,一同靠著走廊的牆壁坐了下來。
“我發誓,這比喝醉酒吐的時候還要難受。”路丁說話的時候眉頭都還是緊皺著的。
“肯定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惡心了。”邢磊的一隻手始終放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