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道:“今天小姐用你前些天送她的長柳鞭把葉家小姐的衣服給抽爛了,老爺上葉府登門道歉去了,夫人讓我找你去。”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小姐出了事夫人不找小姐反而找表少爺。
顧朝曦想了想,問:“瑤兒把她抽成什麼樣?”
小廝回答:“就是手肘和肩上的衣料破了,不過葉家丫鬟都挺機靈的,立馬拿了件新衣出來,也沒怎麼樣。”比起以前在酒泉傷在小姐手下的人輕多了。
“我知道了,這些你幫我拿回去吧。”顧朝曦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書交給小廝變向內院走去。
慕容家雖然不是貴族但卻是巨賈,不然也不會有那等財力用錢生生買回來一個爵位,因此這院落亦是不負慕容家的財力的恢弘氣派。
顧朝曦和慕容夫人阮銀紅的住所雖然同屬後院,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加上西院三進三出,距離不近。
顧朝曦費了好些時間才趕到如意院,因走的急,額上還出了一層細汗。
他還沒踏進最後一道月牙門便聽見瓷器砸在地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阮銀紅怒氣衝衝的咆哮:“你長沒長腦子!告訴你多少遍了水要燒開水要燒開你怎麼就是記不住!”
回答她的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顧朝曦望著日頭歎了口氣,還是走進去了。
堂上此時一片狼藉,碎瓷片散落一地,伴著碎片的還有滿地茶水,一個青衣少女跌坐在碎片中,一動也不敢動。
慕容家的當家夫人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簿站在一個青衣少女的身邊,一邊用手中的賬簿拍打少女一邊怒斥:“你腦子不好就算了,就不能少花點?這家的錢有哪一分是你賺的啊?還整天琢磨著新衣服,你想穿給誰看?看你這張臉,什麼衣服都讓你糟蹋了!”
說著又是一本子拍過去,少女單薄的身形猛地一顫,竟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阮銀紅剛想發作卻聽到門外插進一個聲音:“夫人,您找我?”
阮銀紅直起身,挑起兩條細長的眉。陽光下,少年修長的身形鍍上了一層金芒,令人看不真切。
不止是阮銀紅看著他,地上的少女也一瞬不動地看著他,似乎連剛才的咳嗽都忘了。
好半天,阮銀紅才把目光從顧朝曦身上轉移到少女這邊:“慕容瓏月你看看,都是一起長大的,一種米一樣水養出來的。你養出來了什麼?瑤月雖然能惹禍,可是和她一樣出名的還有她的容貌,你就是穿得再好看也及不上的。行了,回去好好學你的針線女紅,說不到將來能幫上忙。
少女利索地從地上起來,走得很快,但眼神一直瞟著身後。
待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顧朝曦才走進廳堂,帶著微笑看著坐在首位的阮銀紅:“不知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阮銀紅揮手讓丫鬟們上來收拾殘局,順便添了兩杯茶,回頭對顧朝曦說:“坐吧。”
看著顧朝曦入座,阮銀紅才道:“聽說你要進太學了?”
顧朝曦道:“是老師引薦的。”
顧朝曦所上的東林書院是慕容靖花了大價錢才送進去的,出入的都是官家大姓子弟,授課的老師即便不是當過官的也是極有名氣的才子。成為太學生是做官的一條捷徑,每年學館的老師都會送一些自己看好的學生進太學,也是一種慣例了。
阮銀紅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太學生了就不要和江湖宵小來往了,且安心念書,日後好在朝中謀得一席之地,也算報答你九泉之下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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