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3)

出來,剛跨出八寶樓的大門就被人拉住。她一抬頭,微愣:“宣公子?你怎麼……”

宣公子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將她拉到八寶樓對麵的餛飩攤上。

“你幹什麼?我還有回家找打手呢!”瑤月看他竟然還優哉遊哉地要了兩碗餛飩,氣憤的道。

宣公子一搖扇子,笑得極自信:“顧兄不會有事的。”

瑤月瞪他一眼:“你又知道!”

“來來來,坐。”宣公子胸有成竹:“一會兒他爹會親自抓他回去的。”

瑤月覷了他一眼,道:“宇文少華他爹是當朝宰相,他怎麼會管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他一貫激極盡縱容包庇他兒子的胡作非為之能事。”

宣公子皺了皺眉,合攏折扇,輕聲道:“宇文少華做過很多壞事?”

瑤月冷冷道:“強搶良家婦女、逼良為娼算不算?”

宣公子道:“那要看是如何逼。”

瑤月抿了抿唇,“表哥這些年總給人寫寫文章詩詞,上到大戶捉筆刀下到青樓楚館的豔曲他都曾寫過。那個聲聲樓的泠煙便是其中一個顧客。”

“泠煙是他的藝名,但他不過是在聲聲樓做琴師的,他妹妹一手好繡工根本不是煙花女子。宇文少華先是看上了他然後又拉上他妹妹。”瑤月目光好似星辰,異常閃亮:“這不是強搶良家婦女、逼良為娼麼?!”

宣公子不動聲色地聽完,忽而遙遙一指八寶樓的方向:“來了。”

“來——”瑤月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驀地睜大眼睛。

前呼後擁的隊伍占了半條街,弄得整條大道人仰馬翻,衣著華貴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從隊伍中心的轎子上下來,忙叨叨往八寶樓裏趕。

瑤月凝視了一會兒,回過頭:“來了。”

宣公子笑眯眯點頭:“是來了。”

瑤月道:“可是太擾民,而且八寶樓今天的包廂費要不到了。”

宣公子的笑卡了一下,繼而道:“你說得對。”

瑤月嘩地站起來:“我表哥呢?他怎麼還不出來?”

宣公子搖了會兒扇子,似無意地問:“其實宇文少華也沒有這麼不堪,我記得他不是有一篇什麼《葉落賦》還受到過聖上賞識嗎?”

瑤月雙眼緊緊盯著臨海閣的窗戶,隨口答:“那皇帝也是個癡呆的,宇文少華連葉落這兩個字都寫不好更甭說寫什麼《葉落賦》。”

宣公子的笑僵在臉上好一會兒都解凍不了。

瑤月忽然回頭:“其實宇文少華要是瘦下來也沒那麼難看,你不知道,泠煙當初找表哥哭訴的時候就說要被他壓斷了氣了。”

“是麼。”宣公子成功解凍,笑得春風滿麵。

顧朝曦出現的速度委實像蝸牛,等宰相拖著自家哭得稀裏嘩啦的兒子上轎子然後絕塵而去這場令萬人空巷的鬧劇結束後、瑤月等得不耐煩要過去要人的時候。

顧朝曦的身影才出現在八寶樓的門口。

“表哥!”瑤月向對麵跑去。

——一輛疾奔的馬車瘋了一般衝過來。

顧朝曦眼神一凜,淡藍的衣踞如暗夜裏的夜光蝶,靈動地上下翻飛。

刹那之間,顧朝曦已經抱著瑤月落在餛飩攤前。

宣公子的眼神從緊張到舒緩再到不緊不鬆。

車夫好不容易勒住了馬,滿頭大汗地衝瑤月和顧朝曦喝道:“長沒長眼睛啊!不知道看路的!”

顧朝曦放下瑤月,目光深沉地凝視著馬車,正要開口卻被人截道:“到底是沒長眼睛不看路,還是你駕馭之術不精險些誤傷人命?”

他話音未落拉車的棗紅大馬便又開始動亂,這無疑馬夫自己給自己臉上打了個耳光,街上的人都開始掩嘴偷笑。馬夫又急又怒卻又拿那馬畜生無可奈何,一門心思全在禦馬上,甚至上竄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