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可她的意願沒有人聽。就在她快要絕望地等著木板落下的時候,忽的聽到一聲斷喝——“等等!”淩簇嬌心中狂喜,終於有人來救我了!
祝雙率領院中眾人對來人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高呼道:“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到“皇後駕到”的消息淩簇嬌是徹底絕望了,她之前是早就知道這個皇後向前為皇帝寵妃,她心道:既然是寵妃那必定是打壓了不少宮嬪,自己本就是來奪寵的,她怎麼會饒過我。俯首行禮的新進良家子們偷偷抬起一點頭窺視當今皇後的模樣,卻都大失所望——因為皇後帶著一塊麵紗進來,隻露了一雙盈盈水眸在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瑤月沒讓人平身,隻是先叫小瑩起來,問道:“此次選秀的良家子們都到齊了嗎?”小瑩裝模作樣地翻了翻名冊,佯著一副苦惱的樣子,“算到齊了,也不算到齊了。”
“什麼意思。”
小瑩嘻嘻笑道:“娘娘,奴婢嘴笨,手上也隻有這名詞,說不清楚的,您不如問問祝雙。”
瑤月看了看院中行刑的架勢,佯裝著責怪說:“這是要怎麼?良家子們都是要成為主子,在大選前更是要好好護持,怎麼這還要上刑?”
祝雙起身回道:“回娘娘,這名女子可不是什麼良家子,她私闖禁宮本就是死罪一條,隻是奴婢不是宮正,奴婢隻好先打她個幾十大板的以示宮規威嚴。”
“是嗎?”瑤月閑閑走過來。淩簇嬌才看到滿眼的金光閃爍口中的布團便被取了下來。高高在上的皇後打量了她幾眼,發問道,“你不是秀女?長得倒還是頗有幾分姿色。”
淩簇嬌吃了這一連串的虧也不敢再傲然,耷拉著散亂的頭發如同落地的鳳凰耷拉著羽毛,她道,“回娘娘,奴婢是此次選秀的良家子,隻是方才橫馬闖禁宮犯了宮規,姑姑便勾了我的名字,還請娘娘寬恕奴婢這一次。”
瑤月問道:“你是從哪裏來的?”
淩簇嬌一提自己的身世便挺直了腰板,朗朗道:“奴婢京畿人氏……”
“姓淩?”
“是!”
“原來如此,”瑤月笑了笑,吩咐左右,“名字就不用勾了,打也不用打了。”
小瑩不甘心地道:“娘娘,就這般放過著女子嗎?”
淩簇嬌正得意的時候,忽聽後宮之主徐徐道:“你們不是說宜春宮才收拾了大半的寢閣不足夠此次的秀女居住嗎?那剩下的寢閣便歸她收拾了,權當懲罰。”
於是身嬌肉貴的淩家小姐在免脫了一場杖刑之後提前淪為了宮婢。內宮的寢閣何其之大,不是她一雙手可以收拾得完的,直至宵禁時,看著她勞作的內侍都換班去了,她趁機放下手中的東西往外搜尋——幹了一天的活到現在都沒有吃上一口飯,她都快餓暈了。
找著找著她忽然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牢牢記得今天那個給她好果子吃的大宮女祝雙。隻見祝雙領著一個小黃門,那小黃門手中端著一個蓋著綢布的小案,二人從月牙門跨進來,悄無聲息地走進了一間半滅著燈的寢閣。
這麼晚了,堂堂皇後身邊的首席宮女偷偷摸摸地來這裏做什麼?淩簇嬌一時好奇便尾隨著過去,門扉關上內屋的燈亮起,她趴在窗下,將耳朵貼著牆根聽著。
祝雙自然是奉了瑤月的命令前來,好在白天那一場鬧劇,沈容也泯然眾人並不出眾,不好的就是,瑤月沒有看清顧朝曦讓她照顧的這個女子到底是誰,隻好深夜派祝雙前來送信物。
沈容也是知書達禮的千金,對著祝雙十分周到,祝雙打量了她兩眼,也覺得這個女子十分沉穩,是個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