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雖不關心宮內其他幾位娘娘們的事情,但這個變化到了傍晚時分,也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墨竹一邊侍侯阮無雙更衣,一邊解氣的道:“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還算便宜她了,竟敢打小姐一巴掌?我們小姐是誰,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個罪。奴婢巴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阮無雙輕笑了出來:“真看不出來,我們墨竹的心真的是墨做的,就是黑。”墨竹沒好氣的道:“小姐,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幫那個人說話-----”阮無雙靜默了一下,輕聲道:“她應該不知道是我的,對她來說隻是打了一個下人而已。”
一名侍女進來稟報道:“皇後娘娘,木清姑姑求見。”阮無雙抬頭看了墨竹一眼,有些意外。木清的身體最近一直很差,怎麼會這麼晚到昭陽殿呢?墨竹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迎了出去。
木清的身子本來頗為豐腴,但一年多的日子下來,已經消瘦的隻剩下骨頭了。見了阮無雙,扶著墨竹就要跪下來。隻聽阮無雙道:“木姑姑,你就不要多禮了。快坐吧。”木清躬身道:“謝謝皇後娘娘。”
阮無雙瞧她的臉色暗黃如臘,看來依舊不見好轉,反而有加重,關切的道:“前段日子,禦醫開了藥方,可有照著吃?”木清道:“一直吃著呢。謝謝娘娘關心。”
說了一會兒話,阮無雙看她的表情似乎有話要說,心下有幾分的明白,有些話木姑姑不想當著墨竹說。便吩咐道:“你先下去吧。不用侍侯了。”見了她退了出去,阮無雙這才開口道:“木姑姑,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木清看著她,阮無雙隨意的披散著如雲的長發,雅致的小臉越發顯得清瘦了,忽然歎了口氣道:“皇後娘娘,木清雖然身為下人,也是從小看著您長大的。有些事情奴婢一直想說,可-------”阮無雙道:“木姑姑今天定是下了決心要告訴我了,所以才來的,不是嗎?”
木清點了點頭,轉頭瞧著鎏金台的燭光,溫潤而遙遠:“當年太後娘娘嫁給先帝,外人隻知道是高宗皇帝指的婚,卻不知道太後娘娘當然根本是極愛先帝的。可一進府邸才知道,先帝早有了姬妾。其實這在皇子中也是極為正常的---哪個皇子不是這樣子的呢?”阮無雙淡淡地苦笑了出來。他或許是個例外,也或許是在她進府之前,已經將姬妾遣出府邸了-----
“可太後娘娘向來心高氣傲,一開始並不懂得隱忍,偶爾先帝去寵幸姬妾,便會吃醋,與先帝吵鬧。可越是吵,先帝就越發不理她,冷淡她。一直到了後來,太後娘娘才發覺先帝並非是愛她才求高宗皇帝指婚的,而是為了借助阮家的勢力----先帝愛的是一個姓歐的妾室---”正說話間,墨竹掀了簾子進來,打斷了木姑姑的話。
墨竹道:“小姐,有一個內侍求見。”阮無雙有些訝異的抬了頭:“是誰?”墨竹回道:“奴婢並不認識他,本來要打發他走的。可他說是奉皇上口諭過來的。”
一個內侍正站在外殿,他的臉隱在明暗不一的紗幕角落裏,見了阮無雙,這才將整個身子移出了陰影裏。阮無雙渾身一震,這張臉她永遠不可能再忘記。
她冷冷地站在那裏,朝墨竹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她一直想弄個明白,他當然到底是受了誰的指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