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程。
溫海潮隻是拍拍兒子的肩膀,說了一句“順其自然”。溫家老大對弟妹的表態是“隻要你們幸福就好”。
溫寶說,“哥,我很幸福,從來沒這麼確定過。”然後窩在溫灝的懷裏,吃吃喝喝,比失憶前多分穩重,比失憶後多分自得,她好像真的找到了自己,活的比誰都快樂。
她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溫灝這樣告訴自己。
……
塗嚴意外的帶著未婚夫的女兒馳念到溫家過年,小姑娘會拉大提琴,倒是勾起了溫家的興致。塗黎姿帶著傭人準備年夜飯,溫灝難得打開客廳的鋼琴,抓著溫寶一起坐到琴椅上,馳念坐在鋼琴邊,三個人商量著要彈奏什麼。
馳念是專業的,溫灝更是專業,隻有溫寶是個半吊子,她吐吐舌頭,堅決抵製高難度曲子。瞟了眼溫海潮,嘟囔著,“本是消遣,可是太認真了,咱家老頭子就要罵人偷懶了。別大過年的給我找不痛快,來首兒歌就得了。”溫寶翻翻眼皮,敲了幾個音,“應個景,《新年好》簡單彈一下就得,要是別的,你自己彈。”
馳念抱著大提琴抿嘴偷笑,溫灝無奈的搖頭,卻先試彈了一遍,第二遍,溫寶跟馳念的提琴加入,曲子豐滿了許多。
不過是娛樂,一家人倒是和樂。塗嚴看著拐了□邊的溫瀞,“怎麼回事?”難道嚴施被甩了?
“不知道。”溫家大哥很不厚道的答了跟沒答一樣,惹的塗嚴直翻白眼。
吃完了年夜飯,一家人鬧哄哄的跑到外麵放炮放禮花,塗嚴向來愛鬧,溫寶怕響,溫灝幫她捂著耳朵看熱鬧。禮花在天上不斷的綻放,美得似乎讓冰冷的夜都暖了。
“二哥,新年快樂。”她轉過身,晶亮的眼睛看著溫灝。
溫灝一時迷惑,低頭吻了她的額頭,見她隻是笑,抵著她額頭慢慢的逼近,可就在那一瞬間,溫寶似乎被凍著的打了個寒顫,縮縮脖子,叫道:“太冷了,太冷了,回屋吧。”
“好。”他低低的答應,牽著她回到屋內,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吃了餃子,兩老就去睡覺了,小一輩的鬧哄著守歲,溫湛拉著溫瀞、溫灝打牌,塗嚴跟溫寶窩在沙發裏看著窗外沒停過的煙花。
“溫寶,嚴施不會已經被你判出局了吧?”塗嚴直來直去。
溫寶一聽,抿嘴笑了一下,眼神卻帶了一分狡猾,“你認為呢?”
我認為?塗嚴轉動眼珠,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你不會是利用你二哥跟嚴施鬥法吧!”
“我沒那麼壞,也沒想跟嚴施鬥法,因為根本鬥不過。不過還好,我還能給自己做主。塗塗姐,我沒你那麼勇敢,沒辦法在受傷之後還能舔舔傷口的接著去愛。我累了,現在也不想參與那麼複雜的感情了,二哥還是二哥,嚴施還是嚴施,我還是我。”
塗嚴被說迷糊了,“到底什麼意思?”
溫寶笑了笑,伸伸胳膊,從沙發上站起來,“就是回到起點意思,我亦如從前的對待二哥,也亦如從前的對待嚴施,而他們的感情,我管不了。”固然自私,可是卻不傷人,她能做,隻有這些。
塗嚴還要說什麼,手機響了起來,便轉過身去接電話。溫寶回到房間,手機上五通同一個號碼的未接來電。她剛要按下去,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低低的道:“新年快樂,小狐狸。”
“你也新年快樂,嚴施。”她沒叫他老狐狸。
電話那邊一靜,溫寶無聲的笑了笑,接著果然聽見嚴施的歎氣聲,“溫寶,別玩了,聽話一點,我很快回去。”
“我沒玩,也很聽話,不過,不是聽你的話。”她淡淡的道,門口傳來腳步聲,回頭衝溫灝擺擺手,示意很快結束通話。“嚴施,二哥在等我去玩牌,不跟你聊了。”
“溫寶。”似有威脅的低喚,下半句卻有些無力,“你不會是故意折磨我吧。”
“我沒那麼無聊。好了,掛了,bye。”不等他再說什麼,輕鬆的按了關機鍵,坦然的迎上溫灝的目光。“你們玩完了?誰贏了?”
“隻有溫湛輸。”
“想也是。”她調皮的咧開嘴角,丟下手機,走到溫灝身邊,“二哥,咱們下樓吧。”
“恩。”溫灝應聲,看著她一蹦一跳的背影,一直微笑的嘴角才露出苦澀。
現在,隻是她的二哥了嗎?
他們之間,連曖昧都不剩了。
可是,既然說站在原地,他就要站在原地。溫寶,二哥真的會等你,哪怕錯過一輩子,那就這麼錯過好了。
別人似乎看不透他們,可是溫灝卻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親近越來越像是親兄妹,依賴、親昵、關懷……一切都那麼自然,可是太自然了,自然的讓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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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施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眉頭深深皺起。剛走進客廳的嚴廣廈叼著煙鬥,掃了眼兒子,拎著報紙坐到他的對麵,漫不經心的問:“溫家的小丫頭給你排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