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冷、更冰。“你知道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溫寶。”

“那又如何?你什麼時候不為了她了?”她笑了一下,可是感覺臉被凍僵了一樣好疼。

溫灝轉過身,越過圍欄站起來,看著這個幾乎能跟自己平視的倔強女孩,他有些恍然,有些不確定。最後,他輕輕的搖頭,不是拒絕,“讓我考慮一下。”

“溫灝,你早就想清楚了,何必在考慮。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現在去告訴溫塵矜,你多愛她,為她做了多大的努力,若是她真的不回頭,你他媽就忘了她,娶我。”她不想哭,可是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你知道我不會告訴她。”他的聲音很低很低,這個時候,他能做的隻是讓她無顧慮的幸福下去。“梨兒,你有更多的選擇,別困在我這裏,我不想把你變成第二個我。”

“溫灝,對於我來說,你不是‘溫塵矜’,因為你沒有‘嚴施’,所以總有一天你會看見我,就算你永遠不會愛我也無所謂,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麼多愛情可談,同床異夢都能過一輩子,更何況我那麼愛你。”說到最後,她的心尖都跟著疼。愛情這個東西,有些人不在乎卻輕易就碰見,有些人因為太在乎反而失去,情深緣淺,說白了就是其中一個不夠愛。她自小受到教育就是不爭取一輩子都得不到,隻有拚了命的爭取才有可能得到機會,哪怕是渺茫。

為了溫灝,她不在乎豪賭一把,反正都賭了這麼多年。

天台的風很大,夾雜著細碎的雪花,她的輪廓就在風雪中被勾勒出來,倔強且脆弱。臉頰掛著的那一滴晶瑩似乎被凍成了冰,他緩慢而僵硬的抬起手,將她的眼淚收藏。“那就結婚吧。”說完,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快步離去。

梨兒,以後你會恨我的。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個決定多麼的自私,他在用一個女人的一輩子成全他愛人的幸福。

田梨兒最終還是笑了,哪怕眼淚成冰,她也不後悔。

擦幹眼淚,她的眼睛裏滿是執著跟堅定,她仰著頭驕傲的走下天台。

胖姐站在電梯口,電梯剛剛合上。田梨兒看著關上的門,微微笑著,卻讓人擔憂。

“值得嗎?”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沒什麼值不值得,隻有我想不想要。”

“若是有一天你不想要了,那現在所做的一切就變成了笑話。”

田梨兒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絕不會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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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施將溫寶送回溫家,對於堅決不肯答應自己的求婚很是困惱。

溫寶一推車門,身子就被拉了回去,她側目瞪著嚴施,“幹什麼?”

“訂婚,訂婚總可以了吧!”他讓一步。

可惜,小狐狸根本不理會,狠勁一推他,跳下車子,“嚴施,該嫁的時候我自然會嫁,你若是等不及想娶別人,我—沒—意—見。”說罷,關門,回家。

“……可是我有意見。”他坐在車內喃喃自語,好不可憐。

溫寶回了家,家人都在,隻除了溫灝。“二哥呢?”

“在公司吧。”溫湛跟楚青青打著牌,心不在焉的應她一句。

溫寶努努嘴,放下包包,回房洗了一個熱水澡。看著鏡子裏一身紅紫的自己,又是狠狠的咒罵嚴施。

換了一身舒服的睡衣,她抱著演唱會的樂譜排序進了琴房,琴房沒人,黑色的三角鋼琴上放著一張新寫好的曲子——《沒在一起》,署名是Wing。

“那時候你總是笑笑彎了眼睛 多美好/那時候你是愛哭鬼哭的眼紅紅再撒嬌/現在你笑笑卻不再胡鬧/像個大人似的比誰都驕傲/你說沒在一起也好至少我們永遠都是依靠/我說沒在一起也好就算我們天涯海角你回頭 我就敞開懷抱……”

“溫寶,這是二哥寫給你的最後一首歌。”低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溫寶回頭,看見的是剛回家的溫灝。“以後,我不會在寫歌給你。”

“為什麼?”

他揉揉她的頭,“好的詞曲是要有感情的,以前我之於你是溫灝,從今以後,我之於你是二哥。小妹,二哥還是站在你的身後,你回頭就能看見我,可是對於你來說我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親人了。”

……

溫寶始終不懂溫灝在琴房對她說的話,他是在告訴她,他不那麼執著的等她了對嗎?可是又是什麼讓他變化?

這個困惑,在三天後的爆炸性新聞中,迎刃而解。

——溫灝夜探田梨兒香閨,纏綿不舍離去。

——溫二少親口承認與田梨兒交往,婚期已定。

溫寶瞪圓了眼睛看著一張張溫灝跟田梨兒在窗口接吻的照片,表情有些怪異。田梨兒走過來,抽走雜誌丟到一邊,“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這些八卦了?”

“我不是關心八卦,是關心我二哥。梨兒,你們什麼時候……恩……這照片真的假的?”

田梨兒笑了笑,“臉照的那麼清楚,你認為有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