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女兒,你的性命要緊,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浪頭再次打落。
她心痛,每每想起就心痛,因為她的性命是用父母的性命換來的;可是她能怨誰呢?天災啊,怨不得任何人。
現在,她卻知道那並不是天災,她的父母和許許多多被淹死的鄉親,都是被當權者給害死的!
“是誰?”她勉強能問出兩個字來。
如果不能為父母報仇,她當真是枉為人女。
古安平搖頭:“我抱著木頭逃得一命,可是父母家人都死了,傷心大病之後,沿途乞討去了上遊,可是我們一個小老百姓能打聽到什麼?河道衙門的大老爺、刺史府的大老爺等等,誰知道是哪一個動的手?”
“以我小小的孤兒根本查不到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的話,可是不能讓我的父母、還有那麼多的鄉親就這樣冤死!所以,我便一路乞討來到京城,淨身做了太監——這是唯一的路,唯一能接觸官家、唯一能查到真相的法子;隻要我能成為總管就有可能查明一切,如果能成為大總管絕對會為父母和鄉親報仇。”
他說到後來聲音漸輕並低下了頭,因為他對不起古家的列祖宗:他沒有為古家留下一支血脈。
紅鸞聽完後雙手按在地上,手指因為用力太過刺入了土裏,過了好久之後她抬頭:“我,要留下來做宮女,做女官!”她的眼中無淚,如古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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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2章 水中月
紅鸞要做宮女、要做女官,因為她要為冤死的父母報仇。
在古安平的話中她聽明白一件事情,害死了她的父母家人以及鄉親們的是官,以她和古安平庶民的身份不要說報仇了,就是想要尋到仇人都不可能;所以古天平狠心自殘進宮。
古安平看向紅鸞搖頭:“不行,這宮裏就是吃人的地方,我還是想法子早早讓你出去,報仇的事情……”
“我父母的仇我來報,你父母的仇你來報,我們鄉親的仇我們一起來報;”紅鸞打斷他:“此事不是一日之功能達成,也不是你或是我一個能完成;我們兩個一起做還有一線希望。”
古安平聞言低下頭過了好久才道:“暫時先不說什麼,反正你要出去也不是一兩日就能成的。”他說完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了,見到紅鸞再加上憶起深仇大恨,讓他的心平靜不下來。
“最好不能讓人知道我們親近,我先走了;對了,那兩人小太監你不要相信他們,也不要對他們說什麼,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的話,就給那兩個小太監兩個大錢,到時候我會尋個借口來見你。”古安平說完深深吸一口氣:“宮中險惡,你要萬事小心。”
紅鸞現在哪裏有心思想太多,心中所思全部都是父母的死;隨口應道:“安平哥你也一樣。”
古安平又和紅鸞說了幾句話後快步走了,紅鸞獨自坐了好久等到心情平複的差不多,至少臉上不會讓人看出什麼來時,才起身回去。
父母死在水災後她一直很傷心,可也隻是傷心而已,因為天災這種事情能怨得誰?隻能怨自己命不好,用老人的話來說就是“命該如此”啊。
但是父母的死卻是人為所致,她怎麼還能像原來一樣過日子:不能再為了活下去而活著,而要為了報仇努力活下去。
可是身為宮奴的她,眼下是什麼也不做不了的,還是先求自保然後再設法能成為宮女、再努力成為女官,才有可能打聽到一些官員的事情——如果女官不行呢?
紅鸞咬了咬牙吐氣,猛得甩甩頭不再去想,眼下想那麼多也沒有用;經曆過被大水險些淹死、家破人亡後大病一場能留下性命,卻是在饑寒交迫中堅難的挺過來——所有的這些教會紅鸞,任何時候想得再好、再多、再全不如去努力的做。
回到院子裏的紅鸞已經基本平靜,步入院門時甚至對立在院門口的兩個宮奴笑了笑;可是她剛一進院子就被黃宮女叫了過去。
紅鸞有些忐忑,不知道黃宮女此時叫自己做什麼;直到進到屋裏才知道黃宮女並不在,是她身邊伺候的宮奴叫自己。
“見過姐姐。”紅鸞很是客氣。
那宮奴跟在黃宮女身邊自認比紅鸞等人身份要高,說話行事當然不會有半絲的客氣;她拿起桌上的一把大錢扔到地上:“這是你的月錢。”
大錢被擲了一地,翻翻滾滾的散落在紅鸞的身周,看上去大約有三四十枚的樣子。
紅鸞愣了,她看著地上的大錢是真真正正的愣了:幾十枚大錢?!當初入宮的時候聽老牛頭說過,也聽驗明身份的太監說過,她們做宮奴的每個有五百個大錢的。
“怎麼了?還不收起錢來下去?”那宮奴是明知故問,可是問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紅鸞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蹲下`身子:“奴婢剛剛當差不久,宮裏的規矩很多都不懂,這月錢的規矩還請姐姐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