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拍拍他的手神色很是和藹。
到了大殿上太後坐下,便有太監服色的人進來回道:“房裏並無人在,隻有血衣、以及一套宮女的衣裙。”
柔妃坐在太後的下首,並沒有主動開口為自己辯解;太後並沒有質問或是責問她,她不打算自己撲在地上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太後看向柔妃:“拿出你宮中的花名冊,再把所有人的召集到一起。”
柔妃臉色微變先起身答應一聲,吩咐人下去照辦後,才跪倒在地上道:“太後明鑒,那屋裏的東西臣妾真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絕和永福宮的任何一人無關;太後,臣妾不是巧辯,如果臣妾早知那屋裏的有此等東西,怎麼敢讓太後去看?必要想法子阻止才對。”
幸虧她在宮中多年,早知道以不變應萬變的道理,現如今這是很好的開脫之由。
太後神色和緩:“起來,起來;哀家當然知道此事和你無關,隻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知道,哀家是怕那心懷叵測之人躲進你宮中,混入你的人裏。”
柔妃跪著低頭,正好可以透過大殿看到太後帶來的人把她的人都趕到一起:哪裏像太後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她並不怕此事最後無法水落石出,她怕的是有人借此事出手,不管是在她的宮裏安排人,還是把她的心腹弄到六局裏問罪,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如今如果她的宮中當真比花名冊多出一人來倒還好說了,她真心希望那刺客並沒有離開她的永福宮。
太後都已經開口,她也不好繼續跪著便起身等著結果。
最終,永福宮一人不多一人不少;而且相互之間也辯認過,並無誰是假冒之人。
柔妃的臉色變了,她看看上坐的太後並沒有開口。
太後看向太子,她也不想此時開口;柔妃是皇帝心頭上的一塊肉,在沒有查明之前太後並不想掃了兒子的體麵;再有她想看看太子的能力。
太子開口前看向福王,福王搖頭再看一眼柔妃後再搖頭:示意太子今天的事情他要避嫌不能幫忙。
太子無奈看看大殿外:“那個,搜出來的血衣和宮女的衣裙可查清楚了嗎?”
有侍衛進來:“血衣是太監的袍子,經查後是一名東宮小太監的;宮女的衣裙已經有宮奴院的人認出,歸掌理宮女所有。”
福王聞言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亮意,卻隻是看向太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太子大手一揮:“帶那個太監與宮女過來。”
紅鸞在昨天晚上侍衛們追到宮奴院,她知道是在追查刺客後心裏便是大驚;如果花綻放賞給她的短匕被搜到,當真是百口莫辯啊。
她當時看了一眼杏兒,平穩心跳不去看那些侍衛;而杏兒並沒有對侍衛們說什麼,她和院中其它的宮奴一樣,除了驚懼之外還是驚懼。
侍衛們好不容易走了,天色卻也大亮;早飯她是真得沒有心思吃,依然逼著自己吃了大半碗的粥。
杏兒被花綻放叫走了,紅鸞坐在屋裏發呆,手裏拿著針線卻一針女紅也沒有做。
忽然院門被人踢開,一隊侍衛闖進來不由分說就把院子裏的宮奴們都綁了起來;而紅鸞被四個侍衛特別照顧,綁得如同一個粽子連手指動一動都極為費力。
紅鸞不管是喝斥還是哭喊,侍衛們都不理會,綁完取過床上紅鸞繡的帕子就把她的嘴巴塞上,拖起來就走。
這就是皇宮,並不是你說你冤就會有人聽的;如果高高在上的主子們相信你是有冤情的,那就你就是被冤枉的,如果那些主子們認為你不是被冤的,那你就是罪魁禍首。
紅鸞被帶到太後和太子麵前時,是不是要聽她說幾句話,能讓她說幾句話,全要看太後和太子怎麼想了。
所有的安排、謀算、心機,在此時還有什麼用?如果太後和太子有什麼想法想殺掉她的話,她馬上就會變成無頭鬼。
紅鸞從來沒有如此怕過,就如同又經曆了一次大水,如同看到那白花花的水狠狠的向她頭頂拍下來,她根本是避無可避。
到了永福宮的時候,紅鸞急得拚命扭動也無用:她看到了同樣被綁成一團的古安平。
被帶到永福宮的人當然不隻是紅鸞和古安平兩個人,還有其它的宮奴院的人:比如花綻放、大妞、杏兒等等,以及和古安平住在一起的小太監。
血衣和裙子被扔在大殿的中央,已經由紅鸞院中的宮奴辯認過,那是紅鸞之物;而血衣也被古安平同住的小太監認出是他所有。
“鐵證如山啊。”後到的康王聽完圍著兩件衣服轉了一個大圈:“還真是鐵證如山。”
紅鸞和古安平對視一眼,他們很想說話,可是他們的嘴巴都被塞上了;而且就算開口有人相信他們嗎?就那麼巧兩個人丟的衣裙全落在刺客的手中,而其它丟的東西卻沒有被刺客所用呢。
100章 鐵證
太子看到紅鸞時神情沒有一絲變化,隻是淡淡的道:“怎麼是她?”
太後聞言:“太子識得那宮女?”
太子點頭又搖頭:“也不算識得吧?不過和皇弟見過她幾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