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認錯,叩過頭後起身花掌工已經坐到廊下的椅子上。
花掌工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徐三眉頭又皺了皺:“這是做什麼?現在皇上龍體違和,太後娘娘天天誦經吃齋,你怎麼會大動幹戈有傷天和;被太後娘娘知道我們尚勤局又是一樁大大的不是。”
掌工是個八品的女官,比起紅鸞不入流的女史來說可是高了不隻一個品階;隻聽她開口一番話就知道和宮人們絕然不同,就是女史們也不能相比——那麼大的帽子扣到紅鸞的頭上,尋常人還真是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紅鸞隻能叩頭認錯,花掌工是上官不說,而且抬上了皇帝的龍體和太後娘娘的吃齋來,隻是斥責她兩句已經算是很給紅鸞麵子了。
花掌工搖頭:“算了,你也是初掌宮奴院百廢待興,而老人們欺負新人也是宮中陋習;隻是不能什麼事兒都打打殺殺的,你們宮奴院死得人可真是不少了,眼下這個時候還是和和氣氣的好。”
她溫和的把話說完看著紅鸞:“還不讓人把她放開,不要再弄出點事兒來,我們大家誰都得不了好。”她自進門後又是斥責又是安撫,前後幾句話就把紅鸞揉搓了一番——不放人?那等著的絕不會是溫和的言語了。
放人?紅鸞今天晚上已經得罪了許女史、陳女史等人,而且還有宮奴院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紅鸞以後要如何服眾。
“是,掌工大人。”紅鸞輕聲答應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花掌工大了紅鸞不是一級,且說話行事間很為紅鸞留了體麵:花掌工可以直接命人把徐三放開的,可是她卻沒有。
紅鸞沒有不知好歹的頂撞花掌工,很是柔順的答應下來;回頭輕輕擺手,便有人把徐三放下來。
事情當然不會就此結束。
徐三推開了扶她的宮奴,在地上一點一點爬到了花掌工的腳下:“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再請大人為小的做主,掌院女史無憑無據就想置奴婢於死地,奴婢不是不服而是如此哪裏還有規矩可言?這宮奴院中便成了一言堂,所有人眼中隻有掌院,不要說是大人您,或是尚勤大人,就是宮中的貴人們隻怕也不在宮奴院中人的眼裏。”
她的用心狠毒,就是想置紅鸞於死地。
花掌工的眉頭一皺:“來人,掌嘴。”她沒有說其它前就先打了徐三:“掌院女史是你的上官,居然無憑無據就誣你們上官大罪,當真是死有餘辜。”
她沒有半絲要偏袒徐三的意思,這讓宮奴院的眾人都大為的驚奇,同時也對她生出敬意來:這才是真得好女官啊,真正的主心骨。
紅鸞連忙謝過花掌工,卻並沒有多加分辯。
陳女史卻上前開口,把紅鸞拒她們在門外的事情說了出來;有米女史和許女史為證;陳女史的話說完,花掌工背後立著的宮人徐五出來叩頭:“大人,奴婢如果不是拿著宮牌,現如今和姐姐二人早就死在了宮奴院中;就算是奴婢拿出宮牌來,這裏的人也不敢放奴婢出去,全部都是聽掌院一人之命。”
花掌工的臉沉了下來,她看向紅鸞並沒有喝斥隻是問道:“你可有話分辯?”
紅鸞苦笑叩頭:“大人,如此多的人證實奴婢罪該萬死,奴婢說什麼管用嗎?奴婢隻有一句話可說,今天的事關太後娘娘所以奴婢才動怒的,之所以攔下許姐姐等人,也是因為想一力承擔。”
“奴婢隻是想把差事做好,絕沒有其它的心思;而陳女史等人剛剛在門外,口口聲聲來要她的人,唉,奴婢、奴婢沒有話可說。”她說完再次叩頭,很有些認命的味道。
可是她的話中已經點到了太後,並且前後所有的人的話中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問清楚,花掌工是位明理的上官,當然不能糊裏糊塗的就斷對錯。
正文 179章 笑語180章 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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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掌工聽完紅鸞的話後開口:“我知道你是有些難處的,素來行事也還算是有分寸;雖然宮人有欺新的陋習,但你得貴妃娘娘青睞,宮裏沒有哪個是瞎子想來也不會無緣無故找你麻煩——你有什麼委屈就說,自有本官為你做主。”
其實這話已經有些變味,暗示紅鸞背後有貴妃所以行事才會有些猖狂:隻是她沒有明說出來,所以紅鸞也就辯無可辯。
紅鸞看一眼許女史幾人回過頭行禮:“掌工大人明鑒,今天之事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尚勤局內的事情,幾位女史姐姐和奴婢都是同僚,得大人剛剛指點奴婢明白和氣很重要;說起來除了那在太後娘娘宮中做錯事的人,其它的都不算什麼,奴婢並沒有什麼委屈可說的。”
她並沒有訴苦,而是擺出大義凜然的樣子來,表示不能傷了尚勤局內的和氣,所以她有委屈也認了。如此一說,紅鸞就變得主動了。
她說自己沒有委屈,可是人人都聽得出來她話中的意思,是有委屈因大局所以才不作計較:許女史她如果再咬著什麼不放,那就是她們不識大體,不為尚勤局著想,不聽掌工大人的教誨了。
花掌工把目光落在紅鸞的身上,她是第一次正眼看紅鸞,原本是極為看不上這個宮奴出身的人,始終認為花綻放的死是活該,是沒有腦子:連手下的宮奴都擺不平,弄到貴妃、太子殿下的麵前,不是尋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