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子妃極不錯,今兒一早答應太子妃晚上還在她那裏用膳——太子妃早早就使人放出消息來,太子殿下如此說話,就是表明今天晚上不會召哪位良娣侍寢了。”杏兒微皺眉頭:“太子妃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就算是太子殿下天天宿在你的宮中,你也用不著召告天下的,可是她偏就鬧得人盡皆知。
“聽說良嬪娘娘在太子殿下離開東宮之後,就急急趕往東宮了;”杏兒挑眉:“隻是聽說自大婚以來,太子妃有些不喜她的良嬪姑母了呢,不再像從前一樣言聽計從。”
紅鸞對這些不感興趣:“幾位良嬪,有什麼舉動?”
“良嬪們倒像是商量好,每天到時辰就伺候在太子妃那裏,沒有怨言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止;就算是太後娘娘的侄孫那位元華良娣,也是安靜本份的很。東宮裏,現在祥和的可以做整個後宮之表率。”杏兒這話多少帶些譏諷,因為眾人心知肚明東宮之中就是後宮的縮影。
後宮中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東宮的妃嬪們,而東宮的妃嬪們的言行舉止,又莫不是和後宮緊緊相連;東宮裏的妃嬪們不論是自哪一方麵來說,也不可能平氣靜氣的相安無事,可是就在太子妃氣焰高漲的時候,偏生就真得相安無事。
雖然東宮之中暗潮湧動,可是至少最近是不會有什麼變故的;紅鸞用手指輕輕的扣在桌麵上:今天倒底會有什麼大事兒?還是說那位宮嬤嬤隻是說大話、胡亂吹大氣的?
想到宮嬤嬤,紅鸞輕輕搖頭,不,她相信宮嬤嬤;沒有理由,就是直覺;且宮嬤嬤無論是說話的神態,還是她的舉止都不似在玩笑,再說宮中大事也不是玩笑之事啊。
303章 暴雨前夕
紅鸞一會兒煩惱禦書房的差事,一會兒又思索宮嬤嬤所說的大事兒,整個上午的時光就這樣消磨掉了;隻是她依然沒有想到好法子可以確保禦書房的差事,而古安平也沒有打發人來,不知道雙福有沒有告訴他。
用過午飯後紅鸞心情煩燥,原本還是想帶著杏兒出去走走,可是後來想想還是作罷了,再遇上個宮嬤嬤或是什麼人,還不如在自家三分地上發呆呢;她便吩咐杏兒等人收拾幾張竹榻,想抬到樹蔭下和杏兒等人一起閑話午睡。
竹榻剛擺好,就看到小順子急急的奔了進來,一額頭的汗水;他奔到紅鸞身邊禮都沒有行,就貼耳道:“出大事了,皇帝口諭讓文武百官上書直奏,他要退位做太上皇。”
紅鸞兩隻眼睛直直的瞪著小順子,眼珠子仿佛定住不會動了,心裏卻在大喊:真是大事兒,還有比這個更大的事兒嘛;她隻顧著問宮中各貴人的動靜,卻忘了真正的大事兒大半兒都來自前廷而不是後宮。
“大人?”小順子被紅鸞嚇到了,伸手在她眼晃了晃:“你怎麼了?”
紅鸞眨眨眼緩緩的坐在竹榻上:“我沒有什麼,隻是被你的話驚到而已;”她沉吟著,皇帝這樣的旨意會引起前廷和後宮多大的風浪啊,而她應該怎麼做才對呢?思索著她道:“這兩天不是必要的差事,人都給我留在院中;我自會去尚勤大人那裏請命的,沒有差事的人、包括女史院中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出宮奴院的門。”
皇帝如今是病得糊塗了嗎,怎麼可能會下這樣的旨意;他是嫌後宮不夠亂呢,還是嫌前廷不夠熱鬧?紅鸞想到昨天打發人去東宮,太子留在皇帝那裏用午膳之事,她的心微微一跳:不會和太子有什麼關係吧。
就如宮嬤嬤所說,如此大事出來後誰也沒有心思理會她這個小小的勤侍,和小小的宮奴院了;宮中的貴人們要麼是準備明哲保身、要麼是準備拚力一搏:宮裏宮外的眼睛,或明或暗都盯在了前廷的龍椅之上,沒有人會再盯著她紅鸞了。
小順子霎間明白過來,立時叫人把掌理宮女們都請到女史院中,並同時讓人去守宮奴院的大門:自現在開始,宮奴院的大門對宮奴院的人來說就是隻能進不能出了——除非是有紅鸞的手令。
紅鸞仰起頭來看著天上,如今是風雲變幻的時候,隻怕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準備吧?當真是太子殿下所為,那他的城府之深絕不下於福王。
想到福王紅鸞輕輕一歎,自假山之上見過福王後,便再沒見過他的身影;也不知道福王是去忙什麼了。腦子裏胡亂的冒著念頭,很多人都自她的腦中閃過,最後隻餘下兩個人。
一個是孟副統領,另外一個當然是古安平了;他們都是跟在太子身邊的人,希望他們早就有準備,不會在此次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有什麼危險。
想到宮嬤嬤說皇帝七日內必死無疑的話,紅鸞忽然跳起來在地上轉來轉去,最終咬咬牙再咬咬牙依然不敢讓人去送信暗示給孟副統領和古安平聽;最後她決定看看事情到底會如何再做打算。
就在掌理宮女們剛到齊,紅鸞要鄭重交待她們這幾天不要出去的時候,尚宮局有人來請她過去;來人還是上一次那個女史,看到紅鸞笑得如同花朵,嘴裏吐出來的“妹妹”更是透著親熱勁兒。
紅鸞來不及同掌理宮女們多說,隻說讓她們在女史院中等她,然後就跟著女史急急的走了;就在皇帝口諭後不久尚宮大人召她,事情怎麼都透著份巧勁。